祁天臣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就在江逸的房门前,怀抱着自己的刀,不顾路过的人奇怪的眼光,他就这样守在江逸的门前。
他必须谨慎,因为他不想让之前湖州大牢里的失误再次出现。
他知道江逸醒了过来,毕竟他出身江湖,耳目过人,而且就在门外,但是他一直没有进去,因为他知道秦城城和江逸一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所以他就很知趣的不去打扰。
虽然,有些事他很想告诉江逸,比如那个帮助自己从燕摘月的天蚕丝阵中脱身的人,比如现在已经快要到子时,燕摘月应该快要出现了。
而且还有些祁天臣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他也很想问一下江逸。
祁天臣轻轻叹了口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青衣楼会帮自己,也想不明白当时的江逸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地告诉自己那些他的分析和推理。
看来,只有等秦城城离开之后再去见江逸了,想必
会有很长时间,因为在祁天臣的印象里,这位秦小姐可是很黏江逸的。
果然,不出祁天臣所料,房间内,秦城城已经紧紧地黏住江逸了。
“别闹了。”江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吧?再说你这样,我还怎么去见祁先生,你松开手。”
“不要!”秦城城紧紧抱着江逸,将自己的脸埋在江逸的怀里,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就像是一个正在撒娇的小孩子。
“听话,快点松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问祁先生。”江逸很是头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秦城城。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秦城城抬起头,很是认真地看着江逸的眼睛。
“好。”江逸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于是秦城城终于松开了紧紧抱着江逸的手,不过虽然她不再那么紧紧地抱着江逸,却还是拉着江逸的一只手
,死活不肯松开,江逸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就这样拉着秦城城,朝着门外走去。
“祁先生。”江逸走到了祁天臣的面前,脸色似乎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问,毕竟现在秦城城还黏在他身边,要是让秦城城知道自己并不记得自己和燕摘月做过什么交易,恐怕秦城城会很担心的吧?
但是……如果自己不让秦城城听,就凭江逸对秦城城的了解,她一定会很生气,发疯似的大脑一番,然后很难过的吧?
江逸有些为难,他很头痛,但这个时候,祁天臣忽然开口了:“秦小姐,我想和江公子……聊一些事,关系到我的过往……我不太喜欢让别人知道,你能不能暂时退避一下?”
祁天臣直言快语,既然祁天臣都这样说了,秦城城也没办法再这样黏在江逸的身边,况且秦城城也知道,祁天臣的过去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不希望被江逸以外的人
知道,所以秦城城很是知趣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逸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清楚祁天臣祥说些什么,但是祁天臣也算是在无意间解决了江逸的一个难题,让江逸不必再担心秦城城的问题。
祁天臣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是有一些关系到自己过去的事要和江逸商量,而这些事,祁天臣并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江逸和祁天臣回到了江逸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关系到你过去的事,应该是青衣楼吧?”江逸坐在了祁天臣的对面,“怎么了?”
“是和青衣楼有关。”祁天臣轻轻皱了皱眉,“但是有些复杂……我需要先想一下。”
“既然这样,也好,我正巧有些事想要问你,我先问你一些事吧,之后,你再说关于青衣楼的事情。”江逸犹豫了一下,问道,“听城城说,你说我和燕摘月做了一些交易,而且还自愿让燕摘月给我下了毒
?”
“我本来是想瞒住她的,但是……”祁天臣叹了一口气,“抱歉,秦小姐毕竟出身大理寺,她看出了江公子你已经中了慢性的毒,所以我没能瞒住。”
“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江逸皱紧了眉,“我……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燕摘月做过什么交易,在我的印象里,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才对。”
“什么?”祁天臣脸色一变,同样皱紧了眉。
“我记得,在秦城城被掳走后不久,我就已经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在房间里了,我并不记得自己和燕摘月见过面,还做了交易。”江逸解释道,“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江公子的意思是——”祁天臣动容,“你不记得自己和燕摘月之间的事情了?”
“没有任何印象。”江逸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感觉奇怪……你能不能说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