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故意认罪,从而保全自己的挚友封阳,这一点不论是从人情关系上,还是从当时的情况上,都有着相当的可能性,但是于事理而言,似乎仍有纰漏之处。”
江逸皱紧眉,思索着。
“就算封阳没有看管好反信,致使反信被人盗走,最多也就是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罪不至死。”
“但是李猛自认偷盗反书,无论怎么说,这绝对是死罪了。”
“既然如此,李猛又为何要去替封阳顶罪?以自己的死罪?只是让封阳免于普普通通的牢狱之灾?”
“这不符合常理啊……”江逸再次坐在桌前,轻轻用手敲着纸上的字迹。
“但是……抛开这一点不谈,李猛怪异的表现还有他和封阳之间的关系——李猛为封阳顶罪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否则也很难解释反书的突然消失,还有李猛偷盗反书的动机,以及李猛被捕后诡异的表现,难道……”
江逸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确实能够说得通。”江逸站起身,“那么……剩下的,就是先要去确认一下这种可能性,看来,要先去一趟湖州大牢了。”
江逸打定了主意,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
忽然被人敲响。
“谁?”江逸问道。
“江公子,我是御史大人的手下,特意为您和秦小姐送来早膳。”门外的声音很是恭敬,“江公子,属下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江逸打开了房门,果然看到来人手里端着一份早膳,态度很是恭敬。
“御史大人说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就是。”见江逸接过早膳,来人低下头,很是恭敬地说道。
“那就有劳你费心了。”江逸放下早餐,很是客气地说道。
“哪里的话,没有什么需要的话,那么在下就退下了。”张楚金的手下刚要退下,却又忽然被江逸叫住。
“请问江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张楚金的手下看向江逸。
“没有了,只是想问一些问题。”江逸有意无意地问道,“也是为了尽快破案,替大人分忧嘛——你和那位偷盗反书的李猛,你们之前熟悉吗?”
“并不熟悉。”张楚金的这名手下解释道,“我只是个仆人,李猛他们是侍卫,我们并没有什么交界之处。”
“原来如此。”江逸装作无意地叹息道,“也不知道这李猛是怎么想的,张大人平日里对你们这些手下如此厚爱,居然会干出如此
辜负张大人之事。”
说这话的时候,江逸一直盯着张楚金这个仆人的神色,所以他注意到了,这名仆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奇怪的神色。
那神色很复杂,有着冷笑,有着自嘲,甚至有着怨恨。
“果然。”江逸在心中暗道。
“既然你和李猛并不熟悉,那么,我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江逸对这位张楚金的仆人道,“早膳的事,多谢你费心了。”
“江公子客气了。”这位仆人说着,退了出去。
“看来,我们的张楚金张大御史,似乎对自己的手下不是很好啊……”江逸喃喃着,对于自己接下来的方向,更加确定了几分。
“那么接下来……”江逸看向桌上,他并不是在看桌上的早膳,他现在正有了一些线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顿早膳停下来?他所看的,是桌上那纸上,“抽丝剥茧”四个大字。
“现在,可以一点点地抽动茧团上的丝线了。”江逸喃喃着,“不过,还要去叫上秦城城。”
江逸没有耽误时间,他没有去吃桌上的早膳,而是直接出门到了秦城城的房门前,以极为强硬的方式,拖走了还在吃早饭的秦城城。
“你就不能等一会儿?”秦城城跟在江逸
的身后,怨妇一样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就不能等我把饭吃完?”
“少吃一些饿不死你,但是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江逸轻轻一笑,“我有预感,反书的事,很快就要付出水面了。”
“什么?”秦城城一惊,“这才刚刚一夜啊……你已经弄清楚反书的事情了?真的假的?”
江逸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狠狠地揉了揉秦城城的脑袋:“你第一次和我一起办案?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空话?”
“你轻一点,很痛的。”秦城城略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却并没有反抗,甚至还有一些乖巧,撒娇的成分在里面,“长不高赖你啊!”
“你已经够高了,再高就没人要了。”江逸耸了耸肩。
“别人不要,那不是还有你吗?”秦城城很是得意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江逸将自己的手从秦城城的头上收了回来,“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忙正事呢?比如,先去找一下张大人,告诉他我们要去湖州大牢?”
“湖州大牢?”秦城城愣了愣。
“没错。”江逸懒懒道,“我想要去见一见那个李猛,另外,那位封阳先生最好也和我们一起去,毕竟现在祁
天臣不在,你我又不会武功,遇到危险,你说该怎么办?”
“不过这个封阳,也不会陪我们太久的,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