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先前有位宁姨娘十分受宠,无他,岳家除了他媳妇,小姨子小舅子都是这位妾室所生,而且,依五皇子的身份,能关注到一位久不露面的姨娘,完全是因为这位姨娘出身宁家的关系,而且是宁家嫡系出身的长子。接理,这样的身份,给他岳父谢侍郎做个正室也够的,但他岳母何等出身,所以,宁氏女只得做小。至于这其间有没有什么隐情,五皇子就不大晓得了,不过,他媳妇完全没把宁家放在眼里的,根本不屑于提及宁家。徐宁此人还未过宁祭酒女婿时,他们夫妻就说起过徐宁,他媳妇就说了,欺世盗名之徒,机心深重,难成大器。
这样的人,他既知道,是再不能要的。
再者,五皇子捧着东宫,也是为了以后东宫继位,他在藩地日子好过,但也不能叫东宫以为他好拿捏,随便什么人都往他那里塞啊。
至于徐宁是宁祭酒女婿啥的,这跟他有啥关系,宁姨娘除了娘家是个四品祭酒,也没什么值得五皇子这等身份关注了的吧。
不想太子忽然提及宁家,五皇子唇角抽了抽,“不,不是。”根本不搭边么。
太子看五皇子神态尴尬,以为是说中五皇子的心事,还道,“五弟你堂堂大男人,可得有自己主意才行。”
“我怎么没自己主意了,我就是不喜欢这姓徐的。”
看五皇子都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太子反是笑了,一幅好哥哥迁就别扭弟弟的模样,“成成,你既看不中他也就算了。这剩下的几人,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你只管用。”
五皇子应了。
太子又问,“永定侯这次败的惨,他是大哥的岳父,大哥没给五弟几个得用的人?”
在这上头,大皇子真比太子让五皇子舒坦,起码大皇子没这么大喇喇的塞人,五皇子道,“大哥也不能把兵部抽调出来,倒是大嫂娘家有几个子弟要同我一道去。崔家这样了,再不搏一搏,以后如何回帝都呢。”
太子道,“只愿他们明白圣恩,也知五弟善心。”
“我也是就事论事,哪里说得上善不善的,要说还是父皇宽宏,肯赦免永定侯。他们记得父皇的好,记得太子的好就是了,我这个,记不记的,我本就分封在闽地,现在早些就藩,也瞧瞧海匪到底怎么回事。”五皇子道,“总不能以后就藩,天天被这些匪类搅得不得安宁。”
太子又叮嘱了五皇子一些就藩的注意事项,五皇子收了太子送的人,彼此心满意足。
五皇子辞了东宫,就去找六皇子交接礼部的事。谢尚书今日未在刑部当值,刑部上下都晓得谢尚书的孙女谢王妃要随五皇子就藩,知道谢尚书事多,他与左侍郎说一声,左侍郎道,“老大人有事只管去办,近来咱们刑部并无大案,有属下盯着,没什么事的。”
谢尚书就去了五皇子府,还带来了谢家给谢莫如的备的东西,另外苏氏给谢莫如备的,还有谢静的礼,谢尚书一并带来了。这会儿谢莫如最忙,没让女眷过来。谢尚书自己来的,五皇子不在,谢莫如同谢尚书说话,就说起了此次去闽地的事,问谢尚书对谢芝几人可有安排。
谢尚书其实不大看好五皇子就藩的形势,靖江王若好对付,也等不到现在。永定侯是穆元帝心腹之臣,平日里多么稳健的人物,也在靖江王手里一败涂地。不要说几年,十几年能啃下靖江王这块硬骨头,就是朝廷功臣。
但谢莫如有问,谢尚书表现的十分痛快,道,“就是娘娘不说,我也想着让阿芝跟着娘娘殿下长些见识才好。只是他这些年多是在念书,还得娘娘多指点他。”
谢莫如未置可否,道,“祖父肯定觉着,十年之内,我是回不来了。”
谢尚书尽管心里想过,但是断不能认的。谢莫如道,“不必十年,最多八年,靖江王必然龟缩靖江,再不敢轻犯闽地。给我十年,我必能平了靖江王府。”
谢尚书倒没说谢莫如好大口气,他道,“想是娘娘已有成竹在胸。”
“我哪里有什么成竹,只是太\祖皇帝打下这东穆江山,也不过十五年的时间。靖江王府这么丁点儿地盘,要拿出十年时间,实在抬举了他。”
谢尚书好悬没给谢莫如的口气吓死,谢尚书道,“娘娘智深似海,也不能太过轻视靖江王。”
谢莫如笑笑,“祖父回去好生想一想吧,您要实在担心就算了,我这里的人手尽够。”
谢尚书道,“我知娘娘必人借此机会收揽人手的,我虽与娘娘政见略有不和,但这是咱们自家人的小节。娘娘自小到大,眼光一直是一等一的好,您的眼光,鲜有差错,这一点,我是极佩服的。您开口,自然是想提携阿芝。咱们这样的人家,仕途本就不拘于科举,除了阿芝,娘娘可还想要哪位家族子弟?”
谢莫如与谢尚书其实很有些祖孙缘分,这俩人,完全可以抛开祖孙的身份,就事论事。而且,脸皮一样厚,就如谢尚书被扫了面子,没人搭台阶,自己就能圆回来。如谢莫如,扫过谢尚书面子后,还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让谢尚书给他意见,谢莫如问,“谢云如何?”
谢莫如一向与二房关系不差,谢尚书说的中肯,“谢云年岁有些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现下孩子们都娇惯了,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