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尚书就是个老狐狸,天天打太极,底下就是一窝跳蚤,天天蹦哒来蹦哒去的就知道吵吵,却不干正事。
谢莫如给他总结,“人心不齐呗。”
“就是这话。”五皇子道。
谢莫如想了想,忽就笑了,道,“殿下现在,倒跟我刚来王府时差不多。”
“这怎么一样?”五皇子心说,他在礼部都是做的大事涅。
“要我看,也没什么不一样。我刚来王府,殿下把内闱的事都交给我,府里这么些管事,有院里的管事,厨房的管事,库房的管事,花园的管事,再往细里说,洒扫上的、浆洗上的、采买上的,每样事都有个打头儿的。这还只是咱们府里的,府外的还有庄田铺面儿的各处庄头掌柜。我也会想,这些人得不得用,能不能用,好不好用?”谢莫如道,“他们能为如何,光靠两只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得看他们事干的如何。管着院子的人,每天这院子整洁否?院里服侍的人周全否?院里何时要干什么事她们得用否?这是往大处说。往细处上讲,譬如厨下的,我亲自去厨下看过,那些厨上的人,衣裳干不干净,头脸整不整洁,指甲有没有洗净剪平。多去几次,多看几回,就知道什么样的人得用,什么样的人不得用了。”
“我看礼部也差不多这样,他们爱吵吵就吵吵呗。咱们府里下人多了,也有拌嘴吵架的,他们为什么吵吵,在我跟前儿都是怎么辩白的,时候多了,我就知道他们各人的品性如何了。”谢莫如道,“殿下心里有数就好,要不您看怎么尚书大人不急呢。尚书大人哪,心里有数。您也只管端坐,这世上啊,有嘴巧手拙的,也有嘴拙手巧的,还有中规中矩当差的,可就这拟定皇室规章的事吧,这么一件事,再怎么吵也得有干活的。殿下能看出哪个是干活儿的,哪个是虚应故事的,您哪,也就修炼出来了。”
五皇子搔搔下巴琢磨片刻道,“给你这一比对,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哪。”
“相似是相似,不过肯定比咱们这府里复杂的多。”谢莫如颇是同情的拍拍五皇子的肩。
第二日,谢莫如打发人给其他几位皇子妃送了帖子,聚到一处说施粥舍饭的事。其他几人也都愿意,大家商量出几个施粥的地方,约定五家一起干这善事,不然落下谁都不好。
这的确是善事,谢莫如连做好几年了,如今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其他几位皇子妃亦是乐意的。花费不多还能赚个好名声,只是,这事儿各家做起来又不一样。崔氏同皇长子说起时,皇长子还道,“你是长嫂,怎么倒叫老五媳妇打头儿。”
崔氏不理会皇长子话中的似有似无的责怪之意,道,“先前也没这个例,五弟妹先提出来的,自然是她打头儿。谁打头儿可怎么了,她是好心,与咱们几家说一声,倘她是藏私的人,自己悄不声的把这事儿办了,咱们几家做兄长的,打不打脸?”
皇长子只得不追究这个,转而道,“既是做,就好生做,拿出咱们皇长子府的气派来。”
崔氏道,“殿下放心吧。”
皇长子很是不放心,他决心要借这次施粥的机会给谢莫如些颜色看看。皇长子毕竟是做大伯子的,再想给谢莫如些颜色,他也不能直接过去招呼谢莫如两巴掌。皇长子想了个好法子,他着人打听了,五皇子府也就买了些陈年糙米来施粥,皇长子立刻令自家管事买些好米来,在这上头比下谢莫如去。想也知道,两家一起施粥,当然是米好的那家更受欢迎,风评更好了。
皇长子提早做了侦察,他非但侦察了五皇子府,连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四皇子府一并侦察了。四皇子府一向与五皇子府亲近,两家连买糙米都是同一家店铺。二皇子府与三皇子府是一样的,都是最寻常的大米。皇长子一做比较,都比不上自家,遂放下心来。
到了施粥那天,因大家商量过,不必扎堆儿,不然全在城南,全在城北,都不便宜,故而各有各的地方。待到了施粥的日子,皇长子特意命人出去打听着,一打听险气炸,二皇子府明明打听是买的寻常白米,结果舍粥时竟是上等精米,比皇长子府的米要好出许多。
这奸诈东西!
皇长子险没把肺气炸!
二皇子头一天也收到心腹打听了消息,微微一笑,老大也忒蠢了些。
三皇子则是过了两天才听到媳妇褚氏为难的说,“以前我娘家祖母过寿,家里时常会往外施粥,这回五弟妹一提,我就打发管事去买了大米,准备一道做些善事。我也没细想,咱家就买了些寻常大米,四弟妹五弟妹都用的是糙米,这可怎么好,五弟妹好心提醒我,倒显着咱家特意要压五弟妹一头呢。”
三皇子倒是知道糙米是最次等米了,他道,“你又不是故意的,跟谢表妹说一声就成了。我再跟五弟打声招呼,放心吧,不算什么大事。”
褚氏道,“你不知道,我自认咱家不是有心,可皇长子府二皇子府用的大米更好,外头人都说四皇子府、五皇子府小气呢。”
三皇子揉揉额角,“明显是大哥二哥较量,咱们无心之失,现在又不能再把米换成糙米。别担心,我来跟五弟说吧。”
“我也亲自去跟五弟妹解释一下,真不好意思。”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