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文康长公主进宫时还说了一嘴,“驸马那个庶子,怎么跟谢家那丫头扯到一处了。俗话说,跟啥人学啥人,跟着端公跳大神,阿宣是个老实孩子,你可要当心。”
“我当什么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阿宣都知道,我也知道。”文康长公主根本没当回事。
胡太后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跟谢家丫头搅一处的,能是好的?再说,驸马那庶子,先时还把老侯爷给气死了,那是什么样人品哟,亏你也容得下。”
文康长公主道,“他又没碍我事,难道我去掐死?”
胡太后真想说,不用你亲自掐,派人去掐也一样。
胡太后很不放心闺女,还叫了儿子一并来絮叨,“你说说,咱们这帝都就容不下那姓谢的丫头了,国子监人家大儒先生来讲学,她都要插一脚。还有你妹妹府上那庶子,也跟她牵连不清,你说,这是不是咱家上辈子的冤家,怎么哪儿都有她?还专门祸害咱家。”她的心肝儿永福公主还在静心庵呆着没回来呢。胡太后说起谢莫如便是一肚子火。
穆元帝的身份,哪里就会计较李樵的事,穆元帝也是男人,道,“有永安侯的面子,只要没扰了文康的清静,何必与个庶子计较?”
胡太后皱眉,“想想就碍眼。”
穆元帝笑,“不令他到眼前就罢了。”
“那要是个本分人,我也不是容不下,皇帝啊,你难道不知那小子当年气死老侯爷的事儿。”
文康长公主先道,“那不过是贱婢害主,我早与母后说过,母后想想,那会儿李樵才多大,一个孩子,他可懂哪门子唐三彩,无非是被人糊弄了。圣人都说,不教而诛谓之虐,我虽不喜他,也不屑这种事硬安到他头上。”
胡太后苦口婆心,“就是让你留个心,还有阿宣,别总发那没用的善心,对谁都好。”
“这怎么是没用的善心。阿宣才多大,李樵怎么说也是他庶兄,他要这个年纪就对同父兄弟冷心冷肠,我才要担心呢。”文康长公主自有见识,“我不喜李樵是我的事,阿宣愿意如何是他的事。阿宣以后是李氏的族长,李樵是旁支,若对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容,还能指望他容谁?”
胡太后觉着自己一番苦心向东流,穆元帝却是连连点头,“文康这话在理。”
自然是在理的,穆元帝嫡庶子女成堆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