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个通道前面都守着偏厢车,上边的床子弩连
绵不绝,每一支床子弩都像是糖葫芦般,穿走数条贼兵的性命,哪怕穿着盔甲也无济于事!
这还不算完,在虞允文的指挥当中,那些膂力过人的投矛兵终于找到机会,他们隔着陷坑和偏厢车,使出全力投掷着手中的短矛。
短矛虽没有床子弩力道大,可数量众多、覆盖面大,两百支短矛划过天空,形成死神的弧线,砸入敌军阵营后,毫不怜惜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有床子弩和陷坑以及投石机的作用,敌人根本无力反击,投矛兵们毫无顾忌地发挥着自己的特长。
他们的威力同样可怖,直接斜刺着将人钉在地上,那些人洞穿之后不能动弹,只能用尽全力嘶吼着,吓走周遭士兵的躯壳……
眨眼间,四轮投射完毕,在他们的覆盖范围内,几乎看不见直立的生物。
哪怕是强壮的战马,被短矛刺穿以后胡乱狂奔,要么掉进陷坑插死,要么被贼兵砍死。
总之,投矛兵的射程内,只剩下被钉着只剩半口气的人柱!
残破的肢体,渐渐失去生机的人柱,被踩踏成碎片的尸骸。
整个贼兵的前沿阵地,像是修罗地狱一般……
双方士兵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忘记了自己在作战。
忽然间,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呕吐声,随后,那声音便不可抑制地传播开来,哪怕是经验十足的老卒,也是哇哇地吐个不停。
“鬼啊!”
“恶鬼,都是恶鬼!”
南陈军队当中有人怪叫一声,发疯似的往回跑,摔倒之后看见遍地鲜血和断臂残肢,更是丧失最后的理智,胡乱逃窜。
战争并没有结束,还在继续。
天空中
又有那可怕的声音,夺人性命的尖啸,像是九幽地狱发出的嘶吼,再次扑向贼兵。
这一次,他们延伸了距离,打击得更远!
本来以为自己的射界之外的贼兵,震惊地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朝着自己而来。所有人后背瞬间升腾着恐惧之感,他们已经没有力气逃跑,像木桩子一样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一片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中,木讷的南陈贼转眼被砸成几段或者是零件,连声哭号都喊不出来。
几十米宽度之内的贼兵,转眼被清除一空,约莫有数百人在眨眼之间没了……
逃!
赶快逃跑!
逃离这九幽地狱!
南陈兵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攻城,什么赏赐,都滚他娘的蛋,逃命才是第一要务!
太快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就在贺达岳意识到事情不妙,准备喊住人马的时候,他已经被随之而来的攻击淹没。
而等任蛮奴敲响收兵的钟声之后,为时晚矣,那钟声被震天的嘶嚎声掩盖,几乎没有人听见。
眨眼的工夫,从一场大追击变成亡命逃跑!
跟在陷土营后边的步军和骑军也被砸得粉碎……
“撤退,快给老子撤退!”
任蛮奴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声音穿透那受伤濒死之人恐怖的嚎叫。他一刻也不敢在夷陵城待下去,生怕下一刻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
“全体都有,准备追击!”
张惟贤高兴地挥舞着旗帜,准备来个衔尾追杀。
谁知,他被身边的皇城司亲卫示意停下。
“张将军,刘管事说,先不追杀,他另有办法。”
还有什么比追杀更有效?
张惟贤奇怪地看着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