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诚认为,南陈大军是小菜一碟,打成现在的样子,只不过是因为守将黄景忠无能。
作为世代翰林家里出来的人,这些老丘八,根本入不得他法眼。
张惟贤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倨傲地坐在椅子上,半点都没有挪屁股。
“来者何人,有何事求见我家府尊大人!”知府的差役有样学样,拿鼻孔瞧着刘子玄和张惟贤等人。
“去你娘的!”
张惟贤看他的样子,直接一脚踹倒在地。自己在京城脚踩北海养济院、拳打南山慈幼园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和泥呢。
“狗东西,当你是谁呢,在本军爷面前装大象!”
差役愣了一下,哗啦,拔出一截刀,想要吓住众人。
然而,他面对的可是锐建营选锋军和皇城司的探子。
张惟贤摆摆手,哗啦~
整齐的出鞘声中,他们直接拔刀出鞘,寒光闪闪的样子,吓得差役腿肚子都打转。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都是战场上的厮杀汉,刀子都是见过血的,而自己身上的家伙事,顶多是平时吓唬下泥腿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
他哪里还敢装逼,登时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其他差役见状,赶紧将腰刀转到后边,生怕引起张惟贤等人不必要的误会……
张志诚本来想立个下马威,没想到立威不成被反噬。
他还保留着最后的脸面,强行装着镇定,喝问道:“来者何人,还不道上姓名!”
“老子是英国公家的张惟贤,今天来问问你这狗东西,在夷陵做了什么恶!”
英国公家的人!
张志诚瞬间呆在那里,他对于英国公的名号如雷贯耳,尤其是家里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的代名词,不讲道理蛮横无理,别说是张志诚世代翰林,就算是当朝大学士,他们都不一定给面子。
“你……你不要乱来,这是在夷
陵,两国交战重地,若是除了差池,你负担不起!”
“我负担不起,你的意思你自己全兜了?那他娘的最好了,你个狗东西,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先是要挟夷陵守军,不让粮草运进来,结果粮草被烧;粮草被烧,你也不维持城中秩序,任由富户商贾抢购市面上的粮食,让穷苦百姓没有吃食,只能一路乞讨离开夷陵城;那战士和百姓都饿得皮包骨头,谁来给你守城!”
“你胡说……那是夷陵守将黄景忠贪生怕死,被南陈偷袭,关我什么事,我得谋划好着呢……是那个臭丘八不懂兵法……哎哟……”
夷陵知府张志诚说着说着,猛然被张惟贤抽了一鞭子。
“放你娘的屁,你个狗东西,仗着自己看几本兵书就觉得自己懂兵法,我看你比赵括还赵括,老子要是不来,你就等着和赵括你样被人一箭对穿!”
啪啪啪!
张惟贤想到路上那些百姓和士兵的惨状,心里更加生气,又连续地抽了好几鞭子。
“你……你敢打本官,反了,反了!”张志诚还在嘴硬。
“反,反你娘!等你到朝堂上的时候,看看怎么跟陛下交代吧!”
“将军,着火了!”
手下看着东南方向的烟尘,高兴地喊道。
看那方向,是皇家禁卫军的渗透偷袭战法成功了,他们已经烧掉了任蛮奴的粮草!
而张志诚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太对,现在,张惟贤还在城里,没有去和南陈军队作战。
东南方的火焰,在他的眼里,只有可能是夷陵守将黄景忠的防守阵形被突破了。
张志诚想要权利不假,但也要有小命去享受。
若是防线突破,那就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
“夷陵城破啦,你们快护着我走!”
张志诚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想要招呼他的手下。
那些人听到喊叫
,也是亡魂大冒。南陈大军杀进来,那肯定没有活路。
于是跟着喊起来:
“夷陵城破,跑他娘的!”
张惟贤惊了,没想到他们敢这么喊。
刘子玄皱着眉头,忙喊道:“让他们闭嘴!”
这话可不禁喊叫,要是传出去引起百姓的惊慌,可就全完了。
然而……
处在惊弓之鸟当中的差役,发挥了他们最大的胆量,竟然直接和张惟贤的亲兵比画起来。
“姥姥,在这等着也是死,老子和你们死丘八拼了!”
差役们胡乱挥动着腰刀,亲兵们奈何不得。
张惟贤冷哼一声:“给我杀了!”
亲兵们不再束手束脚,几下便将狂叫的差役砍死。
而剩下一个张志诚,则还在跳着脚高喊着……
刘子玄正在纠结着怎么处理,张惟贤抢过亲兵的长刀,唰唰两刀,将他砍翻在地。
“张志诚贻误军机、散播谣言,里通外国,妄图带领亲兵谋害我夺权,差点害得我夷陵城破,本将军亲自重伤于他,你们有什么异议?”
“属下不敢!”
目瞪口呆的亲兵们在震惊当中连忙说道。
刘子玄也将几个亲卫打发出去,让他们远离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