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无奈地说道：
“像我这样的人，这样的年纪，出去也不像别人，人家年纪轻轻，都是抢着要。我出去之后，给人当老婆嫌弃年纪大，给人做妾我自己不乐意。当教养嬷嬷又有些年轻，不好说啊。”
红叶其实比较冷静的，她明白自己在宫里基本上没有上升的可能了。
她现在也是个小头目，掌管着一些事情。再要往上升，有两条路，一个是得到贵人赏识，成为人家的管事；再一个就是熬到一定岁数，混资历当个管事，安慰的性质更多一些。
在升官的事情上，红姐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不，我不是说让你出宫嫁人什么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想办法帮你安排。我说的是，你想不想去皇城司做事？皇城司在宫内外都有衙门，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安排。”
听说是皇城司，红叶确实心里一动。
宫里这一年最大的动静便是皇城司了！
红叶要是没有想过，那肯定不可能，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表示了些许怀疑。
“那个，我能行么？听说皇城司做得都是密探的活计，和锦衣卫有一拼。”
刘子玄摆摆手，“不能这么说，皇城司的组织架构更加严密合理，比锦衣卫还要厉害。而且，皇城司需要的并不都是密探，也会有收集文书、归纳整理、内部日常事务的处置。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是红姐你做日常事务应当是没问题的。”
红姐现在的身份，就是管理往外边往乾清宫递东西的人，管理经验还是有的，并且有些是重要的事情，比如上次帮着刘子玄飞黄腾达的河道八百里加急。
这些经验，都有助于她在皇城司工作。
并且，刘子玄可不是随便说说，红叶具有一些别的宫女没有的特质，那就是她有些黑化的倾向。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敢于下黑手，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些，比纯粹的正人君子强多了。
皇城司建立初期，招收进
来的人，都是背景清白，忠心耿耿之人。
他们守正办事没有问题，可需要用到奇招和外路子的时候，就差了点意思。
就比如晚上去诏狱提人的事情，要是有几个不太有原则的人，兴许就不用他自己跑一趟了。
“那……我能去试试看么？”
红叶迟疑了一下说道。
“也不是不行，但是在那边有些东西很保密，你自己也要注意，千万不要主动看秘密的文书。否则，你将来不打算留在那里的话，需要过了保密期才行。”
“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没问题，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刘子玄笑呵呵地说着。
他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红叶猛然转过身：
“我想通了，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做你的重视狗腿子，可不可以？就像霜霜秋葵她们那样子。”
刘子玄倒是一怔，没想到她忽然就做出决定。
不过那也很正常，在宫里混，没有个靠山怎么行呢。
两个人相识有一段时间，彼此了解不少，做出决定也不算太仓促。
“你做出决定，我便尊重你，刚好我身边缺个像你这样的人。现在既然你跟着我，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霜霜和秋葵都太老实了，有些事情，他们做不得。”
“嗯，我明白，只要能派上用场，我就满足了。”
红叶说着，也不后退，反倒是走近床边。
刘子玄见状，心里明白她的小算盘，明知故问道：“红姐，你是要下投名状吗？”
红叶痴痴一笑：“成为你的人，自然要立投名状了，我看霜霜那小妮子，是不是没少服侍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踢开鞋，爬上他的床。
她抬起头来，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太监”，此时的刘子玄已经脱去外袍，一身白色内衫，他眉如刀峰，目若天星，鼻形挺翘，山根如同斧劈刀削，肤色因为一直奔劳，不若之前白皙，可那自信又坚强的样子，十分气宇轩昂。
比
此前他们两个人对食的时候，气质上不知超过了多少。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心里顿时意乱情迷，但马上又是心中一痛，眼圈竟然红了。
刘子玄明白她的心理，轻声道：“怎么，这么帅气逼人的男子，不应该是个太监，对不对。”
红叶被他说中，脸上一阵羞涩：“是啊……若你是个完整的男人，当真是个女人向往的男人。可是……可是那又要提起你的伤心往事，我……我不该说的……”
说到后边，红叶的眼睛更红了，一半是为刘子玄惋惜，一半是为他的遭遇。
或许温永那样的男人更有市场，但是谁又能拒绝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呢？
“哈哈哈，兴许红姐你有什么厉害的本事，能让我重见天日呢？”
红叶低下头道：“若是有那秘法，只怕历史上很多位高权重的太监都找到了，可惜他们到老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小玄子，这只能是个梦了……”
刘子玄伸手按在她的嘴上，笑道：“那也不一定，万一你红姐诚心感动天，让我成为完整的男人，尝尝红姐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