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使已经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情很蹊跷,可那舵主是关键,无论如何他都要抓在手里。
但是现在刘子玄这么一说,他心里又摸不清楚该怎么办了。
“公公,能不能说细一点,卑职有些想不清楚。”
刘子玄知道,仅仅是两句话骗不过他,肯定要加一些力度,于是索性就说道:
“陆大人是个好官,我才这么心急火燎地过来,要不然,我就算是不管,最后倒霉的还是你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今天的事情,就是冲着你们锦衣卫和皇城司过去的?
如果那个舵主逼问不出来,或者是解决不好,上头必须要换掉指挥使和皇城司主事,才能让那些人满意!”
“这……”北镇抚使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经过刘子玄的提点,顿时心慌了。
“可……”
“你是想说就算陆大人撤职,也不会涉及你吧,你可想错了,你是因为陆大人才提拔上来的,否则现在哪里有机会?等到新的指挥使上任,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
“是……公公教训的是……”
北镇抚使低头道,刘子玄说的没错,陆炳被罢免的话,他肯定也要丢官的。
“可是,卑职将犯人交给您,那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这背后是个阴谋,阴谋自然要用阴谋的法子来玩。若是大人你想参与,也不是不行,可要是玩不好,我说句难听的,大人你要遭受的可是燕王和大将军双向夹击啊。”
“这……卑职可以当没听
见么?”
北镇抚使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他当然知道现在锦衣卫已经从骑墙派变成了皇帝的狗腿子。
可即便如此,那挡在前边的是陆炳。现在要他当这个堵枪眼的人,他可不傻!
“你既然当没听见,就当自己没有抓过这个人,将他交给我,我自然有办法左右逢源。”
“是,卑职明白,感谢您给兄弟们着想!”
北镇抚使连声道谢,连忙让手下将人蒙上布袋带了出来。
“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将他送到皇城司监狱。”
“是!”
等到北镇抚使目送马车离开,他才长出一口气。
身边的几个人,并不清楚刘子玄的身份,小声问道:
“抚帅,皇城司的几个大人属下也见过,好像没有这位吧。”
北镇抚使冷哼一声:“你也就认识刘若愚公公、陈炬公公、冯保公公吧。”
“嗯嗯……”属下连忙点头。
“呵呵,你小子啊,那都是障眼法,刘若愚只是名义上的主事,真正的幕后大家,是这位,他可是陛下的亲信。这个消息,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
知道么,像是刘公公这么好的大官,可是不多见了。别的上官都恨不得把锅甩给下属,他却愿意帮着下属承担……”
“是吗?那真是大好人啊,难怪皇城司的几个人谁都死心塌地。”
刘子玄本来想将舵主带走,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地方,又担心现在放走他又被人抓住,所以还是放在皇城司外衙门的监牢里再说。
等安排好之后,他
便亲自提审。
红莲会京城舵主陈楚文,以为自己彻底完蛋了,锦衣卫诏狱那凶名赫赫的地方,再加上他的身份,根本就没可能活着出来。
想不到夜里刚刚睡下,就被人捆好套上麻袋,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诏狱。
他看了下四周环境,虽然也是个监狱,可环境要好了不少,光线也要更明亮。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太监,大火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光映照在帅气的小太监脸上,别有一种神秘感。心里一惊,难道被弄到皇城司了?
“你是陈楚文?”
“你知道还问。”
刘子玄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你要是想活命,等下就好好说给我听,要是不想活,你随便嘴硬。”
陈楚文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活命,小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能救我出去。”
“很简单,你听我的问题就知道。”
“好吧,我先听听……”
“你去参加堂会的时候,有没有调查那个人的背景?”
“你怎么知道这些……”
陈楚文心里一惊,他可没说。
“别废话了,我自有渠道,快说。”
“好吧,我摸过底,那人是个清流,为官还算清廉,就是近些年老母亲和家人总是害病,一直治不好,才让我去做法事。”
“你都没想过,他为何要找你?”
“他说了,因为跟道门有些龃龉,不想找他们,所以才……”
“这么蹩脚的理由你都信,有没有查查他们最近的花销,有没有查查他们家生病
的原因?”
“这……我倒是没有。”
刘子玄心中一冷,“你也太不小心了,虽然他是清流,但有没有可能,他为了给家人治病,收了别人一大笔钱或者是什么特效药呢。”
“啊?很有可能……”
陈楚文这才反应过来,清流只是他过去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