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谍是找了个机会才发现,张惟贤记录的都是南陈一路的军事安排和水路要冲,并且在关键部位都做了标注!
密谍根据他印象里的东西,复盘给略懂军事的人看。
那人竖着大拇指,表示这种具有实战意义的图示,只有行家里手才能做出来!
而且,在使团赶路的时候,张惟贤悄无声息的让车队保持着难以被攻击的阵法!
说完张惟贤的作为,刘子玄进言道:
“陛下,您说,他真的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
女帝也是一惊:
“嚯,朕可没想到,勋贵当中,竟然有这等人物!”
“是啊,他没有像任何人炫耀或者是邀功的意思,似乎就是在不断地等着机会,等着能报效大周、建功立业的机会!”
“那就按你所说,等到时,给他一个机会!”
人选有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
……
陈昌宗和广宁的事情,成了一本糊涂账。
广宁说是陈昌宗动手在先,而陈昌宗则咬死自己喝多醉的晕过去。
金牌媒婆当时出去要汤饮子,唯一一个在现场的红倌人,则是溜之大吉。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那毕竟是在大周地界上。
谁的地盘谁硬!
陈昌宗丢了根基,又赔偿五万两银子给广宁作为汤药费,才算完事。
赔偿到位之后,南陈使团并没有马上动身。
陈昌宗的伤口还没有好利索,若是中间出了差池,小命难保。
他们在默默地等
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行启程。
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谁都知道,他们离开大周国境的时候,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波。
在隐秘的战线上,已经悄然露出苗头。
西直房,皇城司总部。
刘子玄和刘若愚,正在认真地听着探子的汇报。
“目前,有至少两拨人马,在追查那个红倌人的下落。”
两拨?
刘子玄皱起眉头,有南陈的密谍,那是肯定能想到的。
可还有另一拨人,就有些难以理解。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嘛?”
“目前还不敢确定,但是根据儿郎们的推算,应该是楚风楼的人。”
“楚风楼,燕王的人?”
楚风楼,名义上是个听曲赏乐的地方,实际是个密谍机关。
她们的主人秦风眠,据闻从小被杀手组织培养。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救过燕王。
之后双方合作渐渐深入,燕王帮着秦风眠扫清官方的障碍,给她洗白身份设立楚风楼。
而楚风楼也成为燕王最重要的情报来源。
“老刘,你说燕王是什么意思?”
刘子玄想不明白,燕王为何要插手此事。
那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好处。
“我也想不清楚,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若是拿住把柄,说不得会采取一些行动。又或者,他们就是担心背后的神秘组织,想要弄清楚。”
对此,刘子玄哈哈笑道。
“楚风楼有一段时间,是大周境内最得力的密谍组织。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我
们皇城司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让弟兄们找到证据,必要的时候,可以敲打楚风楼的人!”
说完之后,刘子玄想了想,说:
“看来,我需要找个时间,去楚风楼探探情况了。”
刘若愚赞同地说道:
“嗯,管事您可以去那边看看,对他们有个更为直观的印象。”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午后便去。”
楚风楼和大部分酒楼乐馆一样,早上不开门,等到临近中午才开门,然后一直营业到后半夜。
刘子玄在西便门皇城司的班房换了一身文士服,带着冯保、霜霜还有几个皇城司的亲卫,便出了门。
楚风楼虽然有乐师和妓子,但他并不在青楼瓦舍集中的地方,反而是在东城,和几家酒楼离得比较近。
走在东城门大街上,人流如织,到处都是酒旗楼幡,各种店铺鳞次栉比,繁华似锦。
看着边上熙熙攘攘的男女老幼,刘子玄感慨良多。
想当初,他刚到大周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可惜那时候被人当成货物贩卖,别说是享受京城的繁华,就是想当个普通人,都很难。
如今,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是大周皇帝跟前的红人了。
身旁跟随的人,更是大周最精干的密谍。
此间差距,简直是天渊之别。
“公子,买束花吧。”
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姑娘,提着花篮冲了过来。
刘子玄打量了一眼,觉得她也就是十三四岁,浑身上下没长开,放在后世,正是在学校读书,
无忧无虑的年纪。
可在古代,读书是少数人的权利,大多数人都只能和她一样,早早年纪便帮着家里养家糊口。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洗得发白,很多地方都是补丁摞补丁。
即便如此,她也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