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林寻被圣旨钦封乡试头名解元,并出任镇水司七品司水令一职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座天京城,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位官场新贵充满好奇。
按照正常的官吏任用流程,凡新科举子获取功名后,需经由吏部考察等到多重手续,最后才是任命官职,很多人一辈子都等不到。
可林寻非但不用经过吏部选官,且居然还是女帝直接圣旨钦封!这般举动,在京城一众达官显贵看来,这就是很强烈的信号,女帝对这位新科解元非常重视!
自然而然的,此后两三天的时间里,京城内不少达官显贵家中的管家,纷纷携礼上门,几乎快要踏破林寻的门槛。
“林大人,这是京城赵家刚刚送来的请帖,府中有一小女待字闺中……”
“这是京城雷家送来的请帖,府中同样有一小女待字闺中……”
“这是京城孙家半个时辰前送来的请帖,家里有半口银矿……”
名器楼二楼,一间临江的包厢内,李大海将一摞请柬和礼品单摆到了桌上。
一旁的林寻见状,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之色。
这两日时间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这么一大摞请柬和礼品单。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的,全都来自京城的豪门士族和富商,其中有相当一批数量的请柬,直接表明了想要招揽林寻为婿的想法,并完全不在意他二婚。
对此,林寻头大如斗,只能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李大海处理。
李大海毕竟在京城内经营二三十载,对于那些豪门士族和富商,个个门清。
“李老板,算上前两日收到的请柬和礼品,若是能退还回去,就一并退还回去吧。”
林寻接着说道。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些豪门士族和富商主动送礼,自然不可能毫无所图,眼下除了李大海以外,林寻着实不想再和其他人有过多利益牵扯。
“退回去倒是可以,”李大海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会得罪很多人。”
李大海久居京城,深知送礼方面的门道,这些人,即使接近实际上也不一定是什么助力,但要是得罪,那将来就一定是阻力。
“那你说怎么办好?”林寻看了他一眼。
眼下他收到的请柬数量将近上百份,如果不能退还,总不能让他拿着这些请柬一一登门拜访吧?
“有了!”李大海目光一亮。
“我们可以再举办一次庆功宴嘛,这次庆祝林大人高中解元,邀请那些豪门士族和富商前来一叙,如此一来,保全双方颜面的同时,还又能增加大人您的人缘,另外还有能为大人创收一笔,一举多得啊……”
李大海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不愧是做生意的!
林寻当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
“小姐,李老板那边说了,林公子放弃了上船的机会,将请柬折价成了现银两万两。”
名器楼,春江的一艘画舫内,一名婢女低头顺眉,恭敬禀报说道。
一眼望去,画舫内部秀气淡雅,却价值不菲,随便一颗用来装饰的珠子,都是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画舫内部,除了两名婢女以外,还有一名身穿白色长裙,头戴碧玉发簪,面带纱巾的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坐在那里,宛若画卷。
“知道了。”
纱巾女子淡淡点头,一双漆黑点缀的清冷眸子里,折射出几分生气……
有点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又笑了。
自从她成为天京第一花魁以来,不知有多少男人不计代价的想见她一面。
而如今,她却被人拒绝了……居然连她的面都不曾见,便将她的请柬,折价成了区区两万两白银。
这让她生气的同时,对林寻也生出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拒绝的了她?
……
李大海的主意敲定后,整座名器楼上下再度忙碌了起来。
所有的杂役和武夫,全都参与进庆功宴的布置工作当中。
李大海又以林寻的名义,派人专前往那些给林寻送过礼物的名流显贵家中,一一做出邀请。在林寻名义的邀请下,一众名流显贵家族,纷纷欣然同意参加庆功宴。
原本一件相当棘手的麻烦,在李大海的手中完美化为利益。
而就在庆功宴即将举办的前一晚,又生变故。
“请问,林寻林大人,是住在这里么?”
一名穿着蓝衣,头梳发髻的绝美女子,站在名器楼的大堂中央,好奇张望着四周。
大堂内,正在布置庆功宴的一众杂役,像是压根没看见蓝衣女子一般,只是忙碌着各自手中的事情。
这几天时间以来,名器楼的门槛都已经换了两次。
一开始,面对那些络绎不绝,登门造访林寻的宾客,名器楼还会好言相劝其离开。
可当登门的人数越来越多,名器楼的这些杂役和武夫,索性也就懒得理会。
只要来的客人们不强行闯入林寻的房间,他们便只当做没看见一般。
“喂,你好,请问林寻林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