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蹙蹙眉心,“也是哦,我夹在书里的那些画都不见了。”
陈越咽下嘴里的那口奶,“什么画?”
黄单说,“就是当年你给我画的小人画,我在每一张上面多画了一个你。”
陈越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黄单说,“我不是回到过去了吗?那时候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是不能说,高一那年过年我想你了,就拿笔画了那些画。”
陈越皱紧眉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黄单愕然,“事大吗?”
陈越心说,大啊,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我,还给我画了画,他绷着脸问,“你拒绝我的时候是不是哭了?”
黄单的眼底浮现一抹回忆,他点点头,“嗯,不好受。”
陈越眼帘半阖着看他的手,半响嘶哑着声音问,“那画呢?还能找到吗?你重回过去画的,搞不好因为一些改变,在未来对应的位置也变了。”
黄单说,“如果是那样,那也应该还在书房里。”
陈越哎一声,“回去要好好找找,找到了我得放保险柜里收着。”
黄单说,“你要是喜欢,也可以经常给你画。”
陈越直直的看着黄单,就如同当年坐在最后一排看他时一样,“别这么说,人是会贪得无厌的,我怕到时候想要你每天给我画一个。”
黄单说可以的,“等我老了就不好画了。”
陈越的喉头滚动,“还没到三十岁呢,说什么老不老的。”
黄单说,“很快就到了,每个人都会老去,死去,我也不例外。”
陈越的额角青筋一跳,他不想听什么,这人还非得说,“我发现你随随便就能让我气的胃疼。”
黄单蹙眉,“你胃疼?”
陈越顺势哎哟一声,“疼。”
黄单看他按的地方,好像是肚子,“胃在哪儿?”
陈越说,“在它该在的地方。”
黄单的嘴轻微抽了抽,“不要闹,如果你有胃疼的毛病一定要跟我说。”
陈越不动声色的试探,“你会怎么着?”
黄单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疼了告诉我怎么个疼法,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要怎么办。”
“……”
陈越失笑,他跟这人在一起就没赢过,脑子不行?不会吧,智商怎么也过百了。
想来想去,陈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随他去吧,反正他乐意。
车子在黄单的一通胡思乱想中停了下来,到了。
黄单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景色,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陈越说,“前两年搬过来的,他们老两口说这里好,住着舒服,不闹。”
黄单闭上眼睛呼吸,他闻到了花香,“是很好。”
陈越说,“咱家更好。”
这个点的镇上格外宁静,近看远看都像是一幅画,抬脚往里面走,成为了画中人。
黄单跟着陈越穿过一条巷子,又是一条,两侧都是一栋栋小屋子,门前摆放着很多盆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有的从石头缝里长出来,叶子嫩绿,充满了生机。
冬天还没结束,春天的气息就强行出现了。
一段平坦的小路之后是一层一层的台阶,下个路口进去又是台阶。
黄单哈口气,正想问是哪一户,就发现陈越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抬眼望去,见着了不远处一栋屋子门前的一对中年夫妇。
陈父陈母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现在生活好了,衣着方面也照样很朴素,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跟雍容华贵不沾边。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们儿子赚不了几个钱,进家里一看才能看出点苗头。
陈越小声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爸我妈看呆了。”
黄单走过去,礼貌的喊了声,“叔叔,阿姨。”
陈父用胳膊肘推推还傻愣着的老伴,话是对年轻人说的,“赶飞机很累的吧,还有时差。”
黄单说还好。
陈父瞪了眼自个儿子,“先回家。”
陈母把陈父叫住,“你等等,觉没觉得儿子带回来的人有点眼熟?”
陈父泛起嘀咕,“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陈母想半天没想起来,“气质很好。”这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陈父赞同,“嗯。”
陈母说,“那孩子跟儿子站一块儿,我竟然觉得儿子配不上他。”
陈父说,“我也……”
陈母打断他,“像不像当年那个……就那个上了报纸的学生?”
陈父经她提醒才想到的,“奇了怪了,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的变化怎么不大?”
“遗传的吧,有的人不显老。”
陈母想了想,“老陈,那这么说,是咱儿子把人给祸害咯?”
陈父不答反问,“你看呢?”
陈母在他胳膊上打一下,“我现在气都快被气死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陈父在老伴背上轻轻拍了拍,给她顺顺气,“孩子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什么好气的,再说了,伤了身子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陈母的脸一沉,“你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