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完成任务,就给他灌输感情是废品,做好自己,不要去在意别人的扭曲思想,他这些年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关心,过的像台机器,读书时期只有学习,毕业后只有工作,生活枯燥又单调,偏偏他还不自知,以为是正常的,现在日子才过的丰富了点。”
“人就一条命,一辈子,他已经在你的影响下裹紧自己过了将近三十年,没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这跟白活没什么区别,往后的日子就让他自己过吧,那是他的人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宋闵把分出来的虎皮兰放进土里,用铲子给它埋根。
“就算是任务,你也一手把他养大,辛苦照顾了几十年,这一点是事实。”
陈越掐了烟丟进垃圾篓里,他拿出一颗大白兔剥了吃掉,让甜味蔓延整个口腔,“你如果觉得没事干,过的没劲,年后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薪水可观,你也会很自由,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很多。”
宋闵把土压压,将花盆搬到墙边,“再看吧。”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答应了,人老闷在家里,没病都会闷出病,也会不受控制的去回忆过去。
那些不好的,痛苦的就不能回忆,不然能让自己一整天都恶心反胃。
“行,你做了决定通知我。”
陈越没有多说,怕自己的理智四分五裂,粘都粘不起来,他站起身说,“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说,他才刚刚开始以正常人的心态去对待这个世界,要去学习去留意的东西还有很多。”
门关上的声响传来,宋闵扭头看看客厅,又去看阳台的地面,保姆收拾过了,连他的一半都比不上。
宋闵一屁股坐下来,腿叉着仰望窗外的天空,久久都没有动弹。
第二天黄单接到电话就回了家。
宋闵拿笔在纸上画了个人头,“这是原来的我。”
黄单不奇怪宋闵会画画,穿越做任务能学到很多东西,以前不会的,任务一做也就会了,他凑过去看看,只是一个年轻的轮廓,鼻梁上还有一副眼镜,显得斯文端正,“你死过?”
宋闵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对,死过了。”
黄单问他,“怎么死的?”
宋闵边回忆边讲给黄单听,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里面,是一个很穷也很偏僻的地方,他要照顾婴儿的吃喝拉撒,还要烧饭洗衣服,最痛苦的是洗尿布。
因为那会儿没钱买尿不湿,小便还好,搓搓就行,大的真是一搓糊一手。
虽然婴儿跟成年人不一样,没有臭味儿,但特别难搓,尤其是在没有及时洗,隔天洗的情况之下。
宋闵天天都是两眼一抹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搞的就跟自己刚做完月子就下地干活似的,全身哪儿都痛,一天能睡三四个小时就阿弥陀佛了。
出事那天是夏天,宋闵烧饭时煤气罐泄漏发生爆炸,他死无全尸。
黄单抿抿嘴,干着嗓子开口问道,“那我怎么没事?”
宋闵事后想过这个问题,越发觉得教授的项目能够改变人类的未来,那将会是一项推动文明的重大研究。
可惜实验品来到了这里。
不过如果黄单还在原来的世界,那他永远都不能走出科研基地,要在里面待上一辈子,他的身份就是大只的白鼠,谁也不可能把他放走。
宋闵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人,模样气质都非常出众,往人群里一丢,绝对是一眼就能被发现的,并且会被他吸引,没人相信他是实验品,他命里注定不会在基地被人抽血喂药。
同时改变的还有宋闵,他原本的生活态度是过一天是一天,活在当下,不求日子过的多姿多彩,只希望别再重蹈覆辙,没想到会有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
的确是因果报应,他运气比较背,没参与研究,却要背负这个报应。
见黄单在等着答案,宋闵说,“你比较耐炸。”
其实意思就是说他身体机能强大,毕竟不是普通人类,不然他当时把对方放在厨房里,那么近的距离,没理由还能活下来的。
黄单,“……”
宋闵心有余悸,他喝口水说,“好在没有炸到别人,就炸死了我一个。”
黄单说,“那真是万幸。”
宋闵认同的说,“嗯,万幸。”
要是害死无辜的人,他就是杀人凶手,还好没有发生那种无力回天的悲剧。
宋闵说,“现在这副身体是监护人给我的,我算是借尸还魂,之前每次去任务世界,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体,跟现在的情况一样,我习惯了。”
是会习惯,黄单在任务世界也体会过,灵魂还是自己,适应起来比较容易,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地方。
宋闵忽然说,“陈越昨天找过我。”
黄单一愣,他没说话,只是等着下文。
自从回到现实世界,在同学聚会上表白以后,陈越总觉得是在做梦,情绪也很不稳,夜里总会醒过来,在他耳边说点话,摸摸他的胳膊腿,要到很晚才睡,他都知道。
但黄单理解不了陈越的不安,因为他没有那么酸涩又甜蜜的暗恋过一个人,靠一种可怕的执念支撑着走完了十几年,说的再多,说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