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保险柜里。”
这真不怪他,抱着那点儿少得可怜的回忆过了十四年,突然得到了,不但答应跟他回城堡,还主动说要跟他结婚,幸福铺天盖地朝他砸过来,这短短几天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觉睡醒会立刻去找证据来让自己相信,这是梦想成真,而不是梦中梦。
梦中梦陈越做到过,不止一次,醒来以后的失落感会让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痛苦,还只能一个人忍受,没人能理解,也不敢随便让别人知道。
黄单拿着五角星看,“我不会折。”
“不会就不会吧,我会就行了,什么绳子,幸运星,千纸鹤,没有我不会的。”
陈越调侃道,“我经常在想,哪天我要是破产了,就凭我这手艺,还能出去支个摊卖那些小玩意儿。”
黄单听出了这里面的心酸,他抽一根烟塞陈越嘴里,按打火机给他点着,“烟不好戒的,你下次出门在身上带点薄荷糖吧。”
陈越抽一口烟,“糖我只喜欢吃大白兔,薄荷的我不喜欢吃。”
到国外以后,他就多了一个吃大白兔的习惯,每天都要吃一颗,知道睹物思人会更难受,但就是戒不掉,跟烟一样,上瘾。
黄单思索着说,“大白兔不行的,要不吃片口香糖?”
陈越侧头看他,揶揄道,“其实网上说的哪个法子对我都不行,你得对我说几句狠话,比如不戒掉烟,你就不跟我过日子,这话一说,我保证乖乖就范。”
黄单把后半句话重复一遍。
陈越忙把烟给掐了,“宝贝,别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黄单说,“我当真了。”
陈越,“……”
黄单不逗他了,“戒烟是个大工程,慢慢来吧,我会监督你的。”明知道以前没有一次成功过,还是会去努力。
陈越松口气,他在心里咒骂,妈的,差点吓出心脏病,人就不能得瑟。
这场雪还没有覆盖整座城市,并不影响出行,路上的车辆多,有的路段会很堵,吭吭哧哧的往前开,很容易发出冲突,越这样,就越不能烦躁,要静下心来慢行。
有人不停按喇叭,有人降下车窗嚷嚷,也有人往外头丢烟头,哪个动作都在暴露着内心的焦虑。
陈越每次回国见黄单,被堵在路上的时候就一根一根的抽烟,逼迫自己淡定点,要是赶上交通事故等交警来疏通,短则个把小时,长则小半天时间,能把人急疯,恨不得背上能长出一双翅膀。
现在不一样了,人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车里放着《简单爱》,陈越听了十几年,还是不觉得厌,他没遇上黄单以前,认为自己是三分钟热度,后来知道大错特错,自己是个长情的人。
黄单的手机响了,是宋闵,他让陈越把音乐关掉,“喂。”
宋闵说,“少爷,你找我?”
黄单嗯了声,他没问宋闵为什么不接电话,去了哪儿,只是说,“我在回去的路上,有事要跟你说,你别出去了,在家等我。”
声音是一贯的平淡,听不出任何异样。
宋闵没问是什么事,他说好,“那你路上小心。”
黄单挂了电话看陈越,他的语气里有几分笃定,“宋闵知道了。”
陈越吃味儿,“宋闵只是跟你说了两句话,一句‘少爷你找我’,一句‘那你路上小心’,你就能猜到他的心思?”
黄单有点无语,“是他把我养大的,相处的时间久了,听气息都能听出来一些东西。”
陈越啧了声,“那我真不孝,我爸我妈也养了我几十年,别说听气息了,就是面对着面坐在一块儿,我也照样猜不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黄单,“……”
陈越伸手揉揉黄单的脑袋,抿唇笑道,“要是宋闵愿意,我把他当老丈人供着,给他找一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让他安享晚年。”
到家是在四十多分钟以后,黄单进门看到地上放着两双拖鞋,宋闵知道陈越也跟过来了。
在下车前,黄单就跟陈越商量好了,这件事由陈越来挑明。
陈越换了鞋,一口水都没喝就开始讲述所有事情的起因结果,从他去年出车祸死亡开始,到穿越执行任务,重生,看守主系统网域,再到黄单上个礼拜五晚上下班回来,在小区里莫名穿越,持续到同学聚会当天,一共八次,最后一次是重回过去,以及他同时跟对方一起进出任务世界的事。
整个过程中,陈越的语速都始终懒散,像是在唠家常,说着一些明天有雪,气温还会持续下降,要多穿衣服之类的话题,他没有让气氛变的沉闷起来。
停顿一下,陈越看了眼双鬓发白的男人,“宋叔叔,你的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
宋闵面不改色。
陈越跟黄单对视一眼,他继续说,“你是第一批任务者,跟你同期的那些人都早就完成任务各回各家了,就你一个人没回去,显示的状态是任务中。”
这话不知道是刺激到了宋闵的哪根神经,他垂放的手指用力,指腹微白。
黄单能猜到宋闵怎么了,大家都是第一批任务者,可是别人都走了,就自己还在做任务,换成谁,心里都会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