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文选理,他要跟着,不坐一块儿,在一个班也行。
护士惊呼,“诶同学,你这衣服后面是怎么回事?”
陈越说,“摔厕所了。”
护士说难怪这么大味儿,“你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越摇头,他又不是豆腐做的,一摔就会啪叽碎掉,从小到大不知道摔过多少回,有没有事自己心里有谱,刚摔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纯粹就是想要赖着黄单。
结果倒好,人走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他了。
黄单去找老师请假。
平时有的学生会因为不想去上课就跟老师撒谎,请假的理由千奇百怪,还会出现逻辑不通的情况,他们那么玩,就害了真正不舒服的同学。
老师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请假必须带上医院的挂号单或者是药费单之类的东西,否则有个小病小痛的,说破天了都不信,认为就是单纯的不想上课。
同样的一个理由,从平时表现优秀的学生嘴里说出来,跟调皮捣蛋的学生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是不一样的。
毕竟学生不是老师的孩子,了解的不够全面,依据个人表现来判断也是情有可原的。
黄单轻松请了假回医务室。
陈越半死不活的瘫着,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黄单说,“我去给你请了假。”
陈越回过神来,一边捂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找茬,“好学生就是不一样,要换我这种害虫,嘴皮子说破了,老师都不信。”
黄单抽抽嘴。
陈越想到了什么,觉得难以置信,“你不回去上课?”
黄单扫了眼输液瓶,淡淡的说,“你摔伤有我一半的责任,我等你挂完水。”
如果不是责任心,是别的,比如你也喜欢我,那多好啊,陈越得寸进尺,又很不要脸的想。
医务室里没有多人,也没少人,就两个各怀心思的少年,和一个笑容亲切的大姐姐,气氛非常的温馨,温馨的大姐姐都快睡着了。
黄单起身走过去询问陈越手上的烫伤,他给的烫伤膏起到的作用并不理想。
护士的困意消失,她把桌上的眼镜戴上,“都化脓了,我建议他去医院,他说不去。”
黄单回头,陈越立刻偏开视线吹口哨,瞎吹,没什么调调,那么个吊儿郎当的欠揍样,还是帅的没边儿。
护士说,“最好去医院把创伤处清理掉,用碘伏天天消毒,继续抹红霉素,再忌个口,不要碰水,如果非要碰,就暂时包一下,在外面裹个塑料袋子,死皮不能过早弄掉,很容易感染的。”
黄单道了谢就去跟陈越说,“挂完水就去市里,中午医院也有值班的。”
陈越傻逼逼的抱着一大块糖饼不敢吃,“什么意思?”
黄单说,“护士姐姐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去医院看一下比较稳妥,我正好也要去医院。”
陈越立马就坐直了身子,“你去医院干什么?”
黄单说肠胃不舒服。
陈越把两片薄唇一抿,会不会跟上次肚子疼有关?他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既担忧,又很不安。
黄单闭上眼睛,手指曲着在腿上漫不经心的敲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盘算着什么。
陈越见护士趴桌上睡了,就抓紧时间贪婪的盯着黄单,看他白到发光的脸,看他额前的黑色发丝,看他长长弯弯的睫毛,哪儿都看,哪儿都看不够。
黄单没睁开眼睛,看似是睡着了,其实他没睡,一直醒着。
学校在县上,到城里还挺远的,黄单跟陈越站在路边等车,过来了一辆面包车,里面有十来个人,除掉前后的座位,长板凳上也已经挤满了,司机还让他们上来,说有位置。
是有,就在第二排跟车门中间有个小凳子,能卡一个人,最后一排再使劲挤一挤,能塞进去一个。
陈越看一眼黄单,见他没反应就挥挥手。
车里没冷气,热的跟蒸笼似的,人挤着人,汗味混着口气在空气里漂浮,不断刺激着人的耐心,司机不管大家的催促,他不死心,指着去市里的路上再多拉两个,“同学,赶紧的,你们上车了就马上走!”
陈越笑笑,煞有其事的说,“我晕车,只能坐前面,不然上车就吐。”
这时候,车里响起怨声,都是年纪大点的在说,小少年不敢这么来,对社会对大人的世界有着本能的畏惧跟戒备。
“师傅你到底走不走啊?”
“已经坐不下了好吗?再上来俩人要往哪儿坐?”
“真受不了,本来就超载了,多赚几个钱连命都不要了吗?”
“师傅,这都几点了啊,我还等着回家吃午饭呢,麻烦你快一点。”
车里在吵,路上的两个同学又不上车,司机烦躁的咂了下嘴皮子,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就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大关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搭车,每个周六下午,各地的面包车师傅都会过来等着,先到的同学可以挑选位置,后来的同学别说挑,还有个能挤上去的地方就不错了。
车站有,走个十几二十分钟能到,去了也不一定就有车,大部分情况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