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我的脚很脏,能不能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
周春莲说可以,“你自己去,还是我带你去?”
赵晓说她自己去就行,她看看中年女人怀里的婴儿,“那不打扰你了。”
周春莲又恢复如常,“孩子饿了,我给他喂个奶,麻烦赵小姐给我把门带上。”
赵晓带上了门,在门快关上的那一霎那间,她看到周春莲抱着孩子躺上了床,胸前的衣服也撩了起来。
去卫生间洗脚洗鞋,赵晓没休息,她拽了卫生纸擦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快把卫生间放在马桶上的那卷纸用完才停下来。
赵晓搬了椅子去阳台,面对着窗外的夜色,等天亮。
对门的黄单在灯下研究拿回来的那双鞋,他的眼皮猛地一跳,发现了什么,立刻就去把自己从孙四庆家偷拿的那双找出来,将两双鞋放在了一起。
是同一个款式,只有颜色跟鞋码不同。
黄单再三确定后,将这条线索收进脑子里,他看着鞋,第一时间想到了开淘||宝的王志。
王志进货方便,渠道多,鞋子进一批回来卖,很正常。
而且刘大娘死的那晚,黄单被人推下楼,他上去找,王志又过于凑巧的开了门站在走道里,还有对方那间总是紧闭着门的仓库。
事事都透着蹊跷。
黄单摸着拖鞋鞋底的标志,他的动作突然一滞。
会不会……
老张跟刘大娘脚上穿的,和赵晓屋里发现的根本就不是一双拖鞋,只是同款同一个颜色?
一开始他就偏离了轨道,离真相越来越远?
黄单正走着神,头顶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他抬头,发现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枪,就是他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把。
忘了换地儿藏了,黄单的嘴角抽了抽,他快速的转动脑子,需要想一个将这件事翻篇的理由。
陆匪的面色阴沉,“枪哪儿来的?”
黄单把手里的拖鞋放地上,“我在外婆的箱子里找到的。”
老人去世了,不能把她叫出来对峙,这理由不错。
陆匪挑挑眉毛,“季时玉,你还挺聪明,知道拿你不在世的外婆当挡箭牌。”
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了,我就会把枪还给你?”
黄单意识到男人想干什么,他立刻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陆匪,这枪你不能拿走。”
陆匪冷着声音,“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留着这把枪?能当饭吃,还是能给你变魔法玩?”
黄单说,“这是外婆留给我的。”
陆匪用没拿枪的手在青年额头敲一下,“别逗了,季时玉,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白痴,你连枪的来路都不说,还撒谎,我能把它给你?”
黄单叹道,“我不能说。”
陆匪的眉头一皱,发觉自己喜欢青年的坦诚,厌恶对他的隐瞒,他阴霾的瞥嘴,垂眼摩||挲着枪身,“是吗?”
黄单怕男人把枪弄坏了,他想了想说,“里面就一颗子弹,我没用过这种枪。”
陆匪拿着枪的指尖一抖,整只手都颤抖了起来,他用左手按住右手,铁青着脸怒骂,“那你宝贝似的把这玩意儿放枕头底下藏着干什么?以为自己是神枪手,一枪一个准?”
黄单说,“就算只有一颗子弹,也比没有要强。”
陆匪的周身气息可怕,他阴沉沉的说,“我真想现在就撬开你的脑袋,把你脑子里的水给倒出来。”
黄单抓住男人拿枪的手,被挥开了,他又去抓,这次没有被挥开,就摸了摸男人的手。
陆匪的语气很差,“撒娇,讨好都没用,别给我来这一套。”
黄单说,“枪能防身。”
陆匪勾唇笑道,“对,没错,枪能防身,也能让想杀你的人发现,用枪在你头上打出个窟窿。”
黄单说,“别往最坏的地方想,太消极。”
陆匪反手去抓青年,指腹按着他的手心,“枪,我,你自己选。”
黄单无语几秒,“都要。”
陆匪脑门的青筋一蹦,“得寸进尺的家伙。”
黄单说,“有枪,我能保护你。”
“你还是想着你自己吧。”
陆匪说完了,就将一口气吐出去,一言不发的凝视着青年片刻,他去打了个电话回来,“这枪我替你收着,我重新给你弄一把。”
黄单说不行,他这枪百发百中,三哥说了,就算他闭着眼睛,子弹都能百分百的命中要害,别的枪没有这功能,子弹再多,还是不顶用。
陆匪的眉心拧成川字,面部的戾气很重,他在压制着怒气。
俩人僵持不下。
黄单抬手去揉男人的耳垂,捏一下,又捏一下。
陆匪的呼吸粗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季时玉,你想对我使美人计,得先要去弄个美人。”
黄单不言语,他把男人的脖子勾下来,唇压上去。
陆匪的腰背弯着,任由青年在他的唇上胡作非为,还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
该死的,舔哪儿呢?陆匪将青年拉开,眼底有欲||火燃烧着,他粗声喘气,转瞬碾上眼皮底下的那两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