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单看着眼前的男人,“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聂文远挑眉,“哭就能解决?”
黄单不说话了。
聂文远的唇角一勾,他笑出了声,下一刻自己都愣了,印象里就没这么笑过。
黄单抿嘴,他说的认真,“舅舅,哭不可能解决问题,我知道的,我哭不是想逃避,也不是懦弱,我只是疼。”
聂文远把文件合上,“过来点,舅舅想摸摸你的头。”
黄单乖乖的把头伸过去,一只手掌压上来,把他的头发揉了揉,耳边是男人的声音,“你从前不怕疼。”
黄单说,“人是会变的,舅舅,你从前不会摸我。”
聂文远收回手,“也是。”
黄单把头发理理,“医院那边怎么说?表姐的情况需不需要长期住院?”
聂文远说,“她注射了药物,目前并没有醒过来,等她醒了再做个检查,看结果再定。”
黄单问道,“舅舅,我姐跳舞的时候,表姐为什么会冲到舞台上去?还把我姐的脸给抓破了好几个地方。”
他的声音压低,“之前几个人演出,表姐都在台下安静的坐着,到我姐才出现了异常。”
聂文远的目光漆黑,看不见光,“小于,你把能怀疑的都怀疑了一遍。”
黄单说,“没有的,我没怀疑舅舅。”
聂文远的食指曲着,在文件上敲点几下,“为什么不怀疑?”
黄单笃定的说,“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聂文远将小外甥的反应收进眼底,“那你觉得舅舅是什么样的人?”
黄单说,“有能力,有手段,有权有势,有外形,有钱,就是烟瘾大,不诚实。”
聂文远的眉毛轻扬,“舅舅什么时候不诚实了?”
黄单说,“是人便会冲动,会有欲||望,舅舅你说自己没有,就是不诚实。”
聂文远想教训,却陷入莫名的情绪里面,无法形容是一种什么情绪,他不讨厌,不排斥,却非常陌生。
短暂的静默过后,黄单想了想问道,“舅舅,那一万块钱的事查到了吗?”
聂文远意味不明,“你记挂的事不少。”
黄单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去观察男人的面色,试图捕捉到对他起疑心,或者是觉得他逾越的蛛丝马迹。
聂文远说,“小于,你怕舅舅生气,就乖乖的,别管太多,嗯?”
黄单说,“哦。”
他顿了顿,“可是舅舅,钱是我从王明那里拿的,这件事跟我有关,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聂文远揉揉眉心,“人在外地。”
黄单听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刘全武这时候不在t城,他的人还没找到。
刘全武偷拿了钱出去赌||博,合情合理。
黄单在欲要把这条信息打上确定的记号时,他又动摇了,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不到最后,真相还说不好是哪个。
胡同里的洪水没全部退掉,水位线浅了一些。
车停在路口,黄单几人往胡同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巴乱飞。
聂友香早早就搬了个小竹椅,坐在大门口边等边跟马大伯聊天,她望见了人,就赶马大伯走。
马大伯知道聂友香的为人,他也不恼,朝往这边来的聂文远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小屋。
聂友香看大儿子走路的姿势不太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出门前穿的那套,一看就是聂文远的,她的眼睛一转,直接转到了聂文远那儿,什么也没说就把大儿子叫到屋里。
片刻后,聂友香跟聂文远坐在屋檐下,她的心思多,半天才斟酌着蹦出一句,“文远,小飞把事都跟我说了,他动手打小于是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了。”
“他俩是我的儿子,你的外甥,你帮着哪边,我都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因为小于流点鼻血,就把小飞的腿给踢的那么严重,骨头都伤着了,有点说不过去。”
聂文远吹吹茶杯里漂浮的翠绿茶叶,“小于怕疼。”
聂友香闻言,就跟听到多大的笑话似的,“是小于跟你说的?他说的话你也信?五岁以前还好,能用好吃的好玩的哄着,五岁以后整个就是一草上飞,根本不在家呆,甭管是哪天,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铁定有伤,我就没见他哭过鼻子。”
她说着就唉声叹气,言语里尽是悔不当初,“也怪我们,从他出生就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把他给宠的无法无天,往歪了长,后来想掰正却怎么也掰不过来了。”
聂文远喝口茶,“过去的他不怕疼,现在的他很怕。”
聂友香听不懂了,什么叫过去不怕,现在怕?又不是换了个人,她挺想知道小儿子是怎么做到的,平时跟聂文远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要知道聂文远最不能接受无所事事,混日子的人。
“小飞最近心情不怎么好,小柔又出了事,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舅舅的,就别往心里去了。”
聂文远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
聂友香去找小儿子,“小于,我让你在你舅舅那里给你哥多说点好话,你有没有说?”
黄单没说。
聂友香作势要拧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