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现在把种种细枝末节扯出来,才惊觉疑点很多。
夏唯死在出租屋的床上,她不想活了,可以直接扎破大动脉,何必还要扎脖子上的其他地方多此一举?等待身体里的血流尽时,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压自己的脸,留下一个血掌印?
据夏唯的同学反应,她第二天是要去城隍庙玩的,夜里发生了什么,让她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王琦寻思,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探访一下夏唯的表舅,看看她房里的那些画,再上她父亲住的医院一趟,看对方的病情有没有好一些,兴许能坐下来聊一聊。
还有一氧化碳中毒,不慎坠楼身亡的林茂。
王琦想起林茂的室友,也就是那个叫张舒然的少年,想起他说的一番话,他说有个声音在喊林茂,还说林茂不出来,就不会死。
不知道是怎么了,王琦此时此刻越去想,就越觉得诡异,他毛衣里面的球褂子被汗水浸湿了,哪怕是置身枪林弹雨,被人拿枪指着,自己都没出过这么多汗。
王琦从窗户那里离开,他回到办公桌那里,继续拿起口供翻。
死者生前跟画室里的一个男生走的近,凑巧的是,那男生王琦接触过两次,都是因为命案。
“沈良……”
王琦欲要打电话,青年敲门,说是结果出来了。
他去了检验室那边,没进去,只在外头的椅子上坐着抽烟,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就问,“怎么样?”
法医摘下手套,“结果出来了,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就是她肚子里的那些水,和我猜测的不错,她并非他杀。”
王琦闷不做声的抽一口烟,等着下文。
“瓶子里没检验出其他成分,瓶身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她没有外伤,胃里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法医不快不慢的说,“我们在死者的四肢上没有找到任何被束缚过,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灌的水,最终导致的死亡。”
王琦被烟味呛到,他大声咳嗽,“她为什么要给自己灌水?如果只是自杀,直接跳河里,头栽进浴缸里都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还要轻松很多。”
法医说,“我也不明白,可是我们能看到的就是那些检验数据。”
王琦咳了很多声,他的指尖一用力,把烟掐灭了,喘息着说,“从现场采集到的鞋印来看,死者上了床以后就没离开过卧室,也没过床,也就是说她是在床上躺着喝的水,可是一个矿泉水瓶里的水顶多只能解渴,是喝不死人的。”
法医没说话,陷入了沉默。
王琦揉太阳穴,“死者的肚子鼓那么高,是一大桶水倒进去的量,她是怎么给自己灌的水,哪儿来的水,难不成那瓶子能自产水?倒完了还有?”
一连串的问题都在面前排列着,太过匪夷所思,他不得不去怀疑这个案子的实情。
法医意味不明,“王哥,这个案子你还是别再去想了。”
王琦皱眉,“什么意思?”
法医说,“死者是自杀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琦有些上火,“你见过这么自杀法的?现在所有的物证都指向自杀,但分明就很不合常理,处处透着诡异,不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没的查了。”
“我想想,让我想一想,有的查,肯定还有的查。”
王琦去了另一边,查问死者手机的情况。
同事说,“手机上的指纹是死者本人的,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家里的,通话时长三分钟十二秒,关于这点,已经在她的家人那里得到过证实。”
“对了,死者的草稿箱里有一条短信。”
王琦问道,“什么内容?”
他接过同事递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守着你,对你不离不弃。
作为一个大老粗,王琦已经结婚生子,当了父亲,他却没有接触过这种情情爱爱的告白,自己没收到过,也没对给过谁,这会儿还有一点渗得慌。
只是个未成年,还在读高三,情感觉悟就那么高了吗?一直陪着,守着,不离不弃,这些字是随口说说,还真的是一种承诺,一个誓言?
王琦把纸条卷起来塞口袋里,“有没有别的发现?”
同事说,“死者的相册里都是画,那些画上面的签名不是她自己,是一个叫沈良的人。”
沈良的名字第二次窜进王琦的脑海里,他去了画室,一个人去的,很低调,也很速度,到那儿就把人给单独叫了出来。
沈良站在寒风里面,“王警官,找我有事?”
王琦从皮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沈同学,这个女生你认识的吧?”
沈良看一眼照片,“认识,怎么?”
王琦没把照片收起来,“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不错。”
沈良没说别的,而是承认道,“对,我们两个人比较聊得来,平时画画的时候会相互交流。”
王琦看过去,“她对你有意思。”
沈良这次也承认了,“应该是吧,不过我在高考之前不会谈感情。”
王琦挑眉,“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沈良抓抓后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