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的尘埃搅合在一起,温度一下子攀升上去,热的人全身难受。
黄单把仙人球拨开,仙人球又晃了回来,他再去拨,手被捉住了。
捉住他的那只手宽大,粗糙,滚烫。
江淮低着嗓音,气息浑浊,“玩够了没有?嗯?”
黄单说,“没在玩。”
江淮|咬||他的耳朵,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顺着他的脊骨往上摸,扣住他的肩膀,掌心糙糙的,有些湿||热。
黄单有点疼,他压制着哭声,“江淮,今晚不行。”
积分是够的,可是系统先生说部门有个人家里发生大暴||乱,形势严峻,导致菊||花灵缺货了,要过两天才能到。
黄单不太懂,个人的家庭暴||动,和菊||花灵的库存之间有什么联系。
见男人一声不吭,黄单又喊了声。
江淮的眼皮微阖,他不答,眼底有欲||望沸腾。
危机感强烈,黄单哭着求饶。
江淮深吸一口气,把腿上的人抱到一边,他站起身,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门一关,黄单绷着的神经得到缓解,他抹掉脸上的眼泪,坐到椅子上去,两条腿放上来,脚趾蜷缩着,头垂下去些,背脊微微弓了起来。
片刻后,黄单的腿一伸,脚放在地上,他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
好一会儿,黄单才恢复过来,他拽了几大截卫生纸,擦擦桌子,键盘,电脑屏幕。
快十一点的时候,江淮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到小阳台,落地的声音很轻,他轻车熟路地进了黄单的房间。
黄单还没睡,“我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
江淮踢掉鞋子上床,身上有沐浴露的味儿,发梢还是湿的,洗过澡没多久,他只有抱着这个人才能睡着,如果不过来,肯定又会和过去的每个晚上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模糊,就会立刻惊醒,满脸的恐慌,害怕。
想到这里,江淮的面色怪异,他的病连医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都起不到作用,这个人却偏偏可以做到。
无法理解也没关系,把这个人绑在身边就行。
江淮的目光坚定。
黄单不知道男人的情绪变化,他在网站找了一部电影。
江淮叼根烟,啪嗒按开打火机,抽一口烟说,“评分这么低,肯定很难看。”
黄单说,“这个不准的。”
俩人坐在床上,背靠着窗户,一个抽烟,一个认真看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解冻》。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个特写,就是一个医生拿镊子把小女孩额头发黑的一小块地方拨开,拽出来一只虫子。
江淮顿时一脸恶心。
黄单说,“都是假的,别怕。”
江淮的面色一黑,吐出一团烟雾说,“我怕个鸟啊!”
黄单盘腿坐着,抓着男人空着的那只手,边看电影边说,“我想吃猪肉铺。”
江淮是没得商量的口吻,“上床不准吃东西。”
黄单说,“这是我的床。”
江淮冷着脸说,“你要是吃东西,就自己一个人睡。”
黄单不搭理。
江淮看着青年去拿床边地上的大袋子,就气的咬牙,“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你在这上头吃东西,掉的到处都是,不觉得脏?”
他抬脚,在青年撅着的屁||股上踹一下,力道不大,“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黄单还是不搭理,他够到袋子抱在怀里,伸手去拿猪肉铺吃。
江淮额角的青筋突起,扭头去抢,“把袋子给我!”
黄单不给。
江淮不光是腿长,手也长,力气也大,轻松就把人给禁锢在胸前,他低头,粗喘着气,“不听话。”
黄单看男人指间的那根烟,“你在床上抽烟。”
江淮扫一眼旁边的烟灰缸。
黄单说不过这个男人,他把鼻梁上掉下来一点的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我饿了。”
这三个字在江淮的心里逛一遍,心就软了,他按按额角,放弃的黑着脸道,“吃吧吃吧,吃完记得去刷牙。”
黄单把袋子里剩下的最口一块猪肉铺吃光了,没吃够。
江淮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冲他笑了笑,眼神勾人,“我这儿有吃的,要吃吗?”
黄单摇头,“不要。”
江淮失望的叹息,在他唇上亲亲,“挑食的孩子不乖。”
黄单的下巴被捏着,嘴巴张开,唾液里多了一丝丝烟草味。
电影里的剧情越来越精彩,北极熊的尸体发生巨大的变化,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包裹着,那些虫子不停的往地上掉,到处都是。
江淮的胃里翻滚。
黄单看向男人,“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都血||肉||模||糊了,也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看个虫子就这么反感?”
江淮将小半截烟摁在烟灰缸里,使劲碾灭,“两码事。”
他指着电脑,“那不是一两只虫子,是一大窝,钻||进皮肤里孵||卵,你不觉得头皮发麻?”
黄单说,“不会的。”
江淮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黄单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