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周江。
她还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
诶,人还在?
阿海和阿占僵在原地。
在他们的印象里,周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港岛,所以是完全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再加上,无论是准备跑路,还是私下联络林祥,都是让周江大为不满的事情。
他们心里有鬼,一时间居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见状,红豆大步一跨……
缩在两人中间,像是撑着两面盾牌一样,笑容勉强地看向周江。
“干爹,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说一声?”
周江冷笑着,一一扫过他们不自然的脸色。
“我要是提前说了,你们说不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我们就是不好意思……你看你这么远过来,结果我们还在外面跑,多不好。”
红豆用力掐着阿海和阿占的肩膀,咬牙问道:“你们两个说是不是啊?”
两人连忙点头。
“没错没错!”
“你看我们现在多手足无措,要是提前说一声,我们请干爹你吃九大簋都行!”
他们嘻嘻哈哈的,一下子把刚刚的拘谨驱散。
周江眯着眼睛,视线在他们的表情上徘徊了一阵。
他们表现可疑是不假,但他也确实没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三个人有问题。
“对了,干爹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红豆好奇地问道。
身为一个贼的老巢,这里不说有多隐蔽,但至少不会满大街地传扬,甚至直到林祥才是第一个被他们邀请来到这里的客人。
而周江前几天还在和他们打电话,今天晚上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家里,显然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个地方。
那可不得了!
感受到他们的警惕,周江却随意一笑。
“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头,论道上的影响力,你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我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红豆他们还真被这虚虚实实的给震慑住了。
或者说,从小到大,在他们眼里周江就是这样深不可测的形象。
所以他们既惊讶,又并不觉得奇怪。
“干爹就是厉害。”
阿海嬉皮笑脸地竖起大拇指,“不过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
“当然不是,只是考虑到您贵人事忙,怕耽误了什么事。”
“我这次过来,是因为我听说林祥早就来欧洲了。”
周江悠悠地说着,却也没忘观察他们的脸色。
“林祥?林祥是谁?”
阿海一脸茫然,扭头时赶紧给他们两人互相使眼色。
刚刚被吓到也就算了,现在都缓过来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说漏嘴。
红豆和阿占会意。
“听起来挺耳熟的,是不是唐人街那个扫大街的老头?”
“不对,应该是那家早餐店的师傅,我就记得他做的拉肠非常好吃。”
“不是,那师傅是个挨千刀的霓虹人,叫林桑,你听岔了。”
“说不定是干爹口音重……”
他们在这插科打诨,甚至趁机小小地发泄了一下。
周江就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不耐烦了。
“林祥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富豪!”
“哪个富豪?”
“这名字这么普通,听上去也不像是个富豪啊。”
“照我说,就是那个扑街小鬼子,每次都多收我两法郎!”
“要买画的那个!”周江忍不住拔高音量。
“你们不是说有别的一伙人在和你们抢画吗?我怀疑就是林祥在幕后操纵!”
“哇哦。”
阿海这下是真惊讶了。
不是,他们就是虚构了这么件事,怎么就扯到林祥身上了?
当然,只要不捅到林祥那,这倒不是一件坏事。
“怎么,你们不相信?”
周江显然误会了什么,阿海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咳,信,干爹你说的我们怎么会不信,就是有些想不明白。”
阿海含含糊糊,就是不顺着说下去。
周江不疑有他。
一些公开的行程也就算了,林祥那边的情况他又不可能打听得太详细。
而阿海他们早就有意识地保密。
周江两边都不了解,就只能靠着自己的想法去猜测了。
“我打听了一下,巴黎这几天确实出现了有几幅画被偷盗的情况,所以我猜,林祥应该是请了一批人……你们不是说遇到了那伙人吗?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时……”
阿海拉长语调,和阿占、红豆两人对上眼神。
“当时是一个大鼻子男人出的手!”
红豆语气肯定,帮他把话补充完整。
阿海和阿占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
让你坑我们!
“没错,那个男人身手非常好,阿海和阿占两个人连他一只手都打不过!”
“其实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