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坐上驾驶座,阿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那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咽了口唾沫。
好家伙,他只是在以前听说过劳斯莱斯的高级客户可以在全球各地借到车,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免更加担忧了。
“喂,我们拿什么画给水……他看啊?就那一幅《让娜·海布特》?会不会太寒酸了?要是他要求看更多画怎么办?”
他略显慌乱地看向一旁的阿占。
虽然邀请林祥过来是他们计划中的第一步,但那是因为他们着急,才急忙忙这么做的啊!
他们完全没想到林祥会这么配合,当晚就安排了飞机过来。
按照他们预计的想法,像这种级别的大富豪肯定是生意繁忙的,再不济,也有各种活动要参加。
你想想,光是坐飞机就要十几个小时,一来一回那就是一天多了。
要想过来,肯定要先安排好工作,重新规划好计划,腾出好几天时间,才开启行程的。
那他们就从容多了。
《让娜·海布特》就在他们手上。
林祥要是感兴趣,请人远程过来看一眼,或者就在当地请人上门验货,他们完全可以应对。
毕竟那都是打工人,林祥天高皇帝远的,又能管他们搞出什么小动作?
甚至,要是林祥着急,他们空运把画送回去都行。
也就是说,这幅《让娜·海布特》就是用来安抚林祥的引子。
让他放心,也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能借着距离敷衍一番,以待后续偷到更多的画。
可人现在就过来了,那他们怎么办?!
孤零零的就一幅画,对方一看,估计就知道他们手里现在没货了!
这么一想,红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坐在后面的她直接扒拉上前排的中间,探出个小脑袋。
完了,她太过于惊喜,以至于忘记考量这方面的问题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带他在这里多兜几圈?”
“兜到明年也没用。”阿占毫不客气地说道,但表情就比两人要淡定得多。
“放心,我都有计划了。”
“哦?”
阿海顿时一喜,突然踩了一脚刹车,搞得后面的劳斯莱斯都不得不顿了顿,直按喇叭。
他讪讪一笑,赶紧瞪向阿占,“什么办法?”
阿占却往后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位林先生,似乎只带了两个人过来。”
“两个人还不够?要打我们都够了!”
“呵。”阿占对着阿海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那两个人,一个叫冯华,一个叫李杰,回忆一下资料,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的名字很熟悉?”
冯华……李杰……
阿海和红豆立马回忆了起来。
他们行窃多年没有失手,这点记忆能力还是有的,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冯华是林祥的司机!”
“那个李杰是个保镖!”
“没错!”
阿占得意一笑,“一个司机,一个保镖,再加上一个水鱼,你觉得他们有能力辨别这些画的真假吗?”
对啊!
莫迪利亚尼的作品算是比较冷门的。
他们这些半路出家的“专业人士”有时候都容易看走眼,一般要鉴别的起码得是个专家。
显然,后面那辆车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的!
阿海和红豆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阿占的想法。
“你是说……”
“我们不是还搞了几幅仿画吗?是粗糙了点,但拿给他们看就行了,反正他们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阿占一脸自信地说着。
仿制画是他们的习惯了。
一来,画都是他们偷来的,很容易被各种明里暗里的势力盯上,放出来一些仿制画,玩一手偷梁换柱,就很容易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了。
二来,就是方便运输。
能被他们盯上的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
能在当地出手最好,但要是想弄出去,当地海关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这些画都是失窃的,接到报警,海关的查验肯定会非常严格。
所以要么花钱走私,要么就得花点心思掩饰了。
假画当真画转移注意力,真画藏在假画里,就是他们最常用的方式。
比如这次。
既然决定把偷来的画卖给林祥,那原定的法国买家就肯定不能交易了,而他们也需要考虑后续把画运出法国的方案。
趁着昨晚有时间,阿占就赶制了一批。
没错,一晚上就能弄出一批的画,肯定是假到不能再假了。
但假也是幅油画,不是印刷出来的。
再加上虽然莫迪利亚尼不是抽象派,但他的画也实在是写实不到哪里去。
糊弄糊弄外行人绝对是够了的!
甚至……
阿占和阿海莫名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露出一丝略显奸诈的坏笑。
从小一起长大的红豆哪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麻利地各自给他们的脑袋上来了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