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的舒舒服服去吃宵夜了,至于打输的,连回去擦药酒都不敢大声说话。
生蕃带着自己的精锐手下突出重围后,又不敢停下来。
这乌漆嘛黑的,后面有没有人追都不知道。
但好在黑夜的掩护是双向的,趁着夜色,以及对地形的熟悉,生蕃总算是带着人找到了条隐蔽的小巷子,钻了进去。
不仅如此,还小心翼翼地躲到最里面。
过了一会,才有手下侧着耳朵,感觉没听到什么动静了。
“后面好像没人追了,生蕃哥。”
生蕃一手捂着肚子的伤口,一手抚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本来就还有伤,目标又明显。
在大飞遇袭后,那些愤怒的古惑仔几乎是不要命地向他倾泻着怒火!
在那时,生蕃感觉自己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帆,面对奔涌的浪潮只能勉力抵挡。
不是他真这么讲义气地想帮大家断后,而是不得不带着最能打的精锐护在左右,才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被打死!
好在错有错着。
他带着人顶在前方,自己手下那帮没义气的扑街四散而逃,恰好将大飞的人分割成了两部分。
陈浩南毕竟是个外人,指挥不得当的情况下,让生蕃找到了一瞬间的空子,带着人突围了出来。
想到这里,生蕃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湿,他赶紧抬起手,借着外面的丁点灯光,看到自己一手的血。
“妈的,刚缝好的伤口这下是真全裂开了!”
他小声唾骂,转头一看,连精锐的这一小批人这时都垂头丧气的,无力地瘫坐在地。
生蕃的表情缓了缓。
没义气的是那帮学生仔,这群小弟还是很给力的,不然再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也死翘翘了。
“怎么样,都没死吧?”
天太黑了,他看不到大家的情况,甚至他们自己都只能靠摸,靠感觉检查身上的伤。
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脑壳,那里肿了个大包,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没死但也差不多,要是再打一阵估计就顶不住了。”
“那些扑街是真猛,要不是找到机会逃出来,我都感觉自己要被活活打死了!”
“还好那些人拿的是棍棒,要是拿刀,那我们就真没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全了,几个伤势较轻地在那破口大骂。
伤势重的没力气骂,但脸上也是一副悲愤交加的模样。
愤怒是因为打不过。
悲伤是因为……可能以后也打不过,这仇,报不了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生蕃看着,总感觉他们是在埋怨自己不应该打这种没有胜算的架。
可他也没想到,雷耀扬拍着胸脯保证的高手,结果连个大飞都搞不定!
不仅如此,他们还第一时间跑路,吓得自己的人都跟着跑!
这也是个糊弄人的扑街!
“行了行了,”生蕃气呼呼地叫住了大家的抱怨,“没死就行,都回去擦药酒,汤药费少不了你们的。”
看歇得差不多了,生蕃带着一群人往外走。
深夜的屯门街道很冷清,倒是路上突然驶过几辆警车,一下子就呼啸而过。
这应该是去小公园收拾现场的。
他们跑这么远,也是担心警察突然赶到,把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可是竞选话事人的关键时候,生蕃要是被警署关两天,那黄花菜都凉了。
走在路上,一群人也没什么谈性了,跟着生蕃走到一扇卷帘门前。
生蕃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后,他一把将卷帘门拉上。
哗啦啦……
亮堂堂的大厅立马露了出来,里面居然还有不少人,全都是今晚那些没义气跑路的学生仔。
他们一个个都挂了彩,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松垮地挂在身上,手里拿着一瓶药酒,互相帮忙擦着。
看到生蕃黑着一张脸,他们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脑袋。
“生蕃哥。”
一张猪头脸突然蹦出来,吓得生蕃差点一拳揍了上去。
“我去,你哪位?!”
“我!”猪头着急地指着自己,“你的弟弟,生嘢啊!”
我去!
生嘢瘦得脸都没几两肉,能肿成猪头也算是奇观了。
生蕃眼神怪异地打量了他一眼。
好在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人还是生龙活虎的,这倒没什么大碍。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扑他的街,那些人打不到你,就全都往我这边冲了,拳打脚踢的,要不是我跑得快,就不止是这样了!”
生嘢歪着一张嘴,说话口沫横飞,生蕃嫌弃地移开脑袋,懒得管他了。
把自己亲哥丢在后头自己跑了,还有脸说!
“行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治治伤,在这休息一晚上。”
这是家赌档,也是生蕃在屯门的小基地,今晚大家就是在这集结出发的。
平日里也存有不少跌打损伤的药,谁在外打了架,不严重的就会回这里疗伤。
包括生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