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交错,柳拂音端起酒杯微抿了一口,眉眼弯若月牙,粉嫩的唇瓣沾些酒渍,红得透亮。
武正祥端着那盘菜就过去了,这赏的一盘菜不稀奇也没什么珍贵的,关键是陛下能在这里多人中注意到你喜欢。
“武公公,帮我给陛下传个话,就说今晚上我要和陛下坦白件好事。”
武正祥笑着点头,一回去就附耳说了,李祎泽听了是直摇头,脸上也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来,“真是,神神秘秘的。”
再看过去就见阿音仰着脸朝他挑了挑眉,水光潋滟的嘴唇微张,似是在说“新年快乐”。
这两个人挤眉弄眼的,陈言臻坐在男人身旁是看得清清楚楚,捏着酒杯的手都用了几分力,最后又呼了口气。
“陛下,钧儿好了许多,今晚上可要去看看他?”
其实按规矩,今个新年第一日,怎么说也是要留宿皇后宫里的,只是这段时间两人闹的有些过,陈言臻怕皇帝不给他面子,这才拿了孩子做借口。
李祎泽有些犹豫,他这心底猜来猜去的也想不到她到底想说什么事,所以是想去阿音那里的。
但是陈言臻一字一句都不离孩子,“陛下这几天都没去见钧儿,他这嘴里每日都父皇长父皇短的,今日也是,臣妾怕他刚好了些再吹风病倒,这孩子倔得很,说什么都要来拜个年。”
禁足这么些日,一次次的失望,陈言臻终于想明白了,不管付出什么,她要坐稳这个皇后,钧儿也必须得到陛下所有的爱,她也必须再要一个健康的皇子。
“陛下若是忙,也没关系的,臣妾会哄好钧儿的,他也六岁了,不该这样依赖父皇。”
近年关这些天李祎泽去看大皇子的次数不多,也就孩子病得晕晕乎乎了去看过一次,他到底是没能拒绝,点了点头,“朕会去的,只是皇后,朕希望你现在是真心为了孩子而不是其他。”
脸上的笑容微咧,陈言臻掩下那几分妒意,露出了副愧疚模样:“臣妾知道错了,从前是臣妾一头钻进了死胡同,这些天怎么想怎么觉得荒唐,好似有些丢失了本心,陛下,您可以原谅臣妾吗?”
说实话李祎泽是不信她忽然间就变了的,但她都这般说了,若是真的变好,也不是不能原谅。
毕竟她是皇后,是日后站在他背后帮他管理这后宫的人,总不好让淑妃一直拿着宫权不给她面子。
思忖许久,李祎泽到底是点了点头。
这算是李祎泽登基后的第二个新年了,第一个时也没怎么办,那个时候忙着处理前朝的事,连过个年都不得闲。
今年安生了些,这年宴也热闹的很,臣们推杯换盏的,酒水是一杯杯的下肚,说着这一年来的各方面成效,李祎泽再说些激励人的话便结束了。
“小主,陛下要去看看大皇子,说是明日再去看您。”宴会散了后,帝后两人一同离开,武正祥则给柳拂音赔着笑。
柳拂音没说什么,脸上始终挂着笑笑,“这自然是大皇子重要,小孩子想见父皇,妾身怎能去拦,左右妾身也是没什么事的,陛下也不必太忙。”
武正祥怎么说是自小在皇宫长大,耳濡目染的,自然也看出柳拂音有几分不高兴,“宋小主,您说的要坦白的事,杂家也可帮您转告。”
柳拂音依旧说,“不是什么要紧事。”
凤栖宫里,李祎泽正喝着醒酒汤,又叫了水沐浴,大皇子身子不好,他见人总要把身上的酒气给洗去。
“都安排好了吗?”陈言臻已经沐浴好了,一身寝衣坐在榻间。
被她指挥的宫女有些犹豫,“娘娘,这,这真的要这般做吗?”
陈言臻白了她一眼,只觉不是贴身长大的就是不好用:“你这奴婢什么意思?本宫又做什么了?帝后同寝本就在规矩中,本宫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抗旨不成?”
“奴婢不敢。”宫女连忙跪了下来。
给陛下下药,确实算得上大事,可下的是夫妻间那种药,陈言臻不觉得有错,她刚拿到了生子偏方,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可陛下已经不可能碰她了,她也只能自己下手了。
李祎泽沐浴前喝了杯水,洗完出来就一直觉得热得慌,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
这会儿别说去看大皇子了,甚至于他看着陈言臻都有些重影。
男人哪怕是中了药,若是不配合还是难搞的,陈言臻也是豁出了脸面,眼瞧着就要得手了,婢女突然冲了进来禀报:
“陛下,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大皇子他不好了。”
“乱说什么话,什么不好了,钧儿的病情不是已经好转了,你莫不是诅咒我儿!”陈言臻不耐的反驳,拢了拢衣裳对着那婢女训斥。
这么一吵,李祎泽也从那燥热情欲中回神,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武正祥!”
陈言臻下的就是普通的催情药,毕竟对方是陛下她也不敢下阴毒的,所以药效并不是很强。
自小的宫里长大,李祎泽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后妃们可以争宠,但不能控制他,所以他这会儿脸色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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