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这门口吹了冷风,回去没多久便病了,这次当真是病得厉害,几日都不见好,整个人都烧的晕晕乎乎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母后”。
“你们是怎么照顾大皇子的!不知道他身子弱不能乱跑吗?”
太后知道了前因后果,瞧着人也直呼“造孽啊!”
气得恨不得将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拉下去打板子。
到底是她的孙儿,瞧见人这么难受,她也是心疼的厉害,可是皇后残害皇嗣,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将人放出来。
听说了这事的柳拂音甚至主动开了口:“陛下,如今大皇子发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心底却依旧念着皇后娘娘,不若让皇后娘娘出来看看他,大皇子这般,臣妾瞧着只觉心疼。”
“阿音,皇后都那般对你了,你如何还能替她求情!”
“可是稚子无辜啊,妾身一看到大皇子这般就总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他是不是也会和大皇子这般,也会爱着妾护着妾……”
“阿音,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她难受,李祎泽也跟着难受,心底对皇后愈加不满了些。
大皇子能过来求情定然又是皇后指使的,有时候李祎泽都怀疑皇后这个娘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连阿音和她关系不好都知道心疼大皇子,可她这个做母亲的明知大皇子身体状况却为了自己不管不顾。
阿音求情,太后又求情,再看着起不来榻的儿子,李祎泽到底是暂解了陈言臻的禁足,让她好生照顾孩子。
刚解了禁足的陈言臻前两日倒还老实,整日的守着孩子,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母后,我帮到你了。”看到自己母后解禁,被病魔折磨的难受的厉害的大皇子瞬间扯出抹笑来。
“想要帮我便快些好起来,你母后我还有要事要办呢!”陈言臻一边让人给他喂药一边忍不住嫌弃:“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状态也太差了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抱歉母后,我会好好养身体的。”大皇子忍着眼泪,生怕惹得母后厌弃。
他很难受,可还是做出很乖的模样,吃药针灸,只希望母后能多看他一眼。
可陈言臻只觉得苦恼,她每次看到这个孩子便能想起来当初是他害得她生产时大出血,后来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孕。
可偏偏这个孩子也是个不争气的,不管怎么养都是副病歪歪的模样。
“李钧,你是皇子,这南诏唯一的皇子,母后日后还要仪仗你,你要自己立起来啊!不然母后豁出了性命生下你又有何意义!”
类似于这种话陈言臻经常在大皇子面前说,所以在母后面前,他总是有种负罪感,不断的想要寻求她的认同,病了的时候也想着她才撑了下来。
只是陈言臻到底是没安生几日,解禁不过三四日,又言之凿凿的告到了皇帝那里:
“陛下,臣妾要告发宜婕妤李代桃僵迷惑陛下,宋家欺君罔上罪不可赦!”
“皇后,有些话不能乱说。”李祎泽看着皇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皇后居深宫,前段时间又禁足,凭她一人断不可能查出这事来。
听他语气凌厉,陈言臻还以为他是在生气,又道:“陛下,臣妾有证据,宜婕妤她根本不是宋献音。”
“钧儿如今还病着,皇后不多关心关心孩子,怎生跑到朕面前乱说,莫不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李祎泽眸中带了几分警告,希望她不要再寻事。
也不知是尝到了权势的味道滋长了野心还是言臻当真爱他到了失心,她如今竟变得让他越发看不懂了,不去关心生病的孩子整日里盯着旁人看。
他自是知道柳拂音的情况,他既然说了她是宋献音她便是。
只是如今阿音也不过是个婕妤,又无子,哪怕他有心提拔宋家也不过是不起眼的位置,这样的身份背景若不刻意调查怎会发现她身份不对。
陈言臻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把宜婕妤除掉的快感,哪里注意得到他的暗示,甚至越发激动,嘴角还不自觉的出现了抹笑来,“陛下,宋家依靠着先帝才有了皇商的名头,铜臭出身陛下未曾看不上,他们倒是做出李代桃僵的事来,其心可诛啊!”
“皇后,年关将至,宫权如今虽由淑妃代理,但你身为皇后,首次年宴也该同淑妃一同决议,如今瞧着倒是清闲说些糊涂话来,宫妃选秀由户部层层筛查,你莫不是质疑他们?”
李祎泽再三说她糊涂,只希望皇后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莫生事端。
可不知皇后是听不懂还是不愿罢休,反倒郑重道:“陛下,臣妾也是查证后才如此说,陛下这般莫不是怀疑臣妾为了那点私人恩怨诬陷她?
“臣妾恳请陛下请宋氏来对峙,若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受罚,无论如何臣妾看不得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宫中,万一对陛下居心不良就不好了!”
这一字一句落下,倒显得替他着想了,夫妻多年李祎泽还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
见她不管不顾的闹下去李祎泽脸色难看的厉害,但也未发怒,犹若暴风雨前的海面,阴郁平静,“武正祥,去请宜婕妤过来。”
武正祥也是个人精,他们这三言两句便也知道了陛下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