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美人确实是打算留下用膳的,只是陛下都开口赶她了,她也就抹不开脸留下了,一脸愧疚:“妾身也是为宋姐姐有孩子高兴,这说话倒是忘了时间,还请陛下恕罪。”
她说完话福了福身就走了,刚转身出去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不过李祎泽没看他,大手已经控制不住放在柳拂音小腹了。
“真有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些恍惚,“怎么没一点动静?”
柳拂音这下是真笑了,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一个月都不到陛下还想要什么动静,怕还是个牙牙呢,哎呀陛下也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当初言臻第一次有孕也不知道,她的月事一向不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两个月了,他又突然出门办差,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四个多月有了动静,他就以为怀孕后孩子都是有动静的。
李祎泽没说话,只是盯了她许久又嘀咕句:“怎么就这么快有孕呢。”
他都还没让人侍寝几次呢。
“武正祥,去请赵太医还来。”
再请太医倒不是怀疑她有孕的事,只是她还在吃药,怕用了对孩子有影响。
“这药算是补药,对孩子并无大碍。”听到赵太医这话,李祎泽这才放了心。
孩子没事,李祎泽就又问起了恢复记忆的事,药一直用着,有时候他还会同她讲一些边疆的事,但阿音显然没想起什么。
这事赵太医也是无奈,像这种失忆症状的有,但不多,不过大多都是受了刺激,这种情况下不能强求,随缘,说不准哪日便好了,药物也只是些补药。
这么想赵太医自然是要实话实说了,省得万一没恢复,陛下又来问他的罪。
“陛下,没关系的,您不是讲了给我听吗?”见李祎泽脸上闪过抹失望,她便又抱住了他安慰。
有孕之后,李祎泽就免了她的请安,接下来一段时间时常以孩子为借口过来看她,甚至留宿。
陈言臻知道后便同他说了,毕竟柳拂音有孕又不能侍寝,陛下自是该去旁人那。
有时候李祎泽被她说的话气到了还真去了旁人那里,两人这吵架的次数多了她就会被太后约谈,最后索性直接用孩子请人,这招是屡试不爽。
毕竟大皇子是真的体弱,生病也正常,病了请父皇来看也很正常。
除了李祎泽,这半个月来她这里最勤的汪美人了,十天里有七八天都会过来找她,有时候是下棋,有时候是说谁侍寝,谁和谁打架,有时候就单纯的过来坐坐,没话说就吃糕点,弄得人尴尬极了。
关键这人想邀宠的心都写在脸上了,陛下来了也不避讳,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宋姐姐,我看到外面有洗的被褥之类,可是来月事了。”
柳拂音先是一愣,脸上除了惊异还有些慌张,“你在哪里看到的……我,我都有了身孕怎么可能会来月事?约莫是底下的奴婢洗了的。”
汪美人的笑意中带了几分懊恼,“瞧瞧,我这也是糊涂了。”
今个儿李祎泽来的晚了些,是晚膳后来的,外面天都黑了,结果来了后就见汪美人还在,估摸着就是在她这用了晚膳。
李祎泽直接无视了她,“昨日不是说有些不舒服,可请平安脉了,朕让武正祥把御医叫来再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的,大晚上的不必再去请了 ”柳拂音目光闪躲,不自然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柳拂音坚持不用,李祎泽便未强求,一边的汪美人行了个礼便自己退了出去。
“你们倒是关系好,朕不来还要睡在一张床上不成。”
“不会的。”柳拂音一本正经的摇头。
李祎泽简直要气笑了,从前在边疆的时候觉得她挺机灵,怎么这会儿倒是傻乎乎的,“你真当她是来看你的?”
“不然还能做什么?”
“她同朕抛媚眼你没看到还是你真真同她好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要分享。”
按道理,后宫妃嫔就该这样和平相处才是,可她不是很爱他吗?
李祎泽正郁闷呢,腰身忽然被人环抱住了,“妾自是知晓汪美人别有深意,只是妾身以为,陛下喜欢贤良大度的女子。”
在男人眼里,女子贤良大度就是应该的,可这也是在他没那么爱你的时候,他们要的是喜欢你的时候满心满眼,不喜欢了的不哭不闹端庄罢。
柳拂音从未觉得自己特殊,也未想过他是不一样的,她要的,只是当下的爱,无关以后。
“你无需如此。”李祎泽没有多说,抱着人顺势就到了榻上。
她是妃子又不是皇后,自然无需贤德,只要能伺候的陛下开心便是了。
柳拂音也是装糊涂,抬眸间又盛满了情意,甜话是张嘴就来,“好像有点开心,妾身越来越喜欢陛下了。”
抱着她倒榻上也是窝在李祎泽怀里,男人捏着她的腰,她倒大胆的去摸男人的脸。
李祎泽也没动,任凭她摸着,他喜欢干实事就不是个话多的,从前在军营里也是,大多是在听旁人说。
那个时候他还满心情爱,对她也颇为冷淡,李祎泽眸子微阖,就见女子抿着笑意用手勾勒着他的眉骨,弄得人心里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