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李祎泽就派宫人去拿了登基这一年来新入宫的宫女名单。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阿音若真在宫里,没有去找他的原因可能就是沈珩的身份是伪造的,她没有机会找到他。
这皇帝要找个人,总是会传出些风声的,陈言臻听说后气得把茶盏都摔了。
可以说的是李祎泽从未这么在乎一个人,为着个宫女反复寻找,这不是上心了是什么!
她被宠了这么多年,也沉不住气,当即带着膳盒来紫宸殿求见。
几乎是武正祥刚说完皇后求见,陈言臻就拎着膳盒进来了。
李祎泽的眉头微蹙,觉得她有些不规矩,但也没说什么,甚至有些心虚的掩了掩那宫女名册。
李祎泽这才登基没多久,两人感情还算好,所以陈言臻说话是直戳了当:“陛下当真是忙碌,也不知是看上哪个宫女了,如此大张旗鼓的寻着,国事如此繁忙不若交给臣妾去做。”她找到的第一时间定要将人给除了。
除了她,任何人都不知道陛下这般在意。
“你又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李祎泽没有正面回答,和她扯上一句就提到了孩子。
“陛下,您到底是在找谁?”
李祎泽可以和她夫妻恩爱,帝后琴瑟和鸣,但也不想让她掺和这事来,“没什么,朕还有公务要忙,皇后若无事便先回吧。”
“陛下……”
陈言臻有些死心眼,好在一边的武正祥机灵,说着些好听话就将人哄了出去。
这新人入宫,李祎泽也不可能真抛之脑后,除了闹了笑话的沈婕妤外,隔几日再进后宫则是去的梁美人那里,细细说来这也算是新人中的头一个了,一时间风头无限。
陈言臻看不下去这些妃嫔,也就弄了个初一十五请安,除此之外便是新人首次承宠后来请安。
说来也是巧合,这梁美人承宠的次日就撞上了初一,所以今个儿早上请安可热闹了。
柳拂音住的地方离凤栖宫远,不过她来的不算晚,可也不早,但陈言臻已经坐在上首等着了。
见她来了也只是说了两句,也正常,昨晚上承宠的梁美人都还没来,自然不会把火力放在她身上。
不过几乎是陈言臻话音刚落,这梁美人就来了,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子事后的风情柔弱感,不算来迟,但是有人看不顺眼便是迟了。
“梁妹妹瞧着倒是娇弱,莫不是吃尽了苦头。”说话是淑妃,就爱调笑人,说完又猛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哎,瞧我这嘴,陛下的宠乃是荣幸,哪里算吃苦头了!”
“既然知道说错话了便少说。”皇后冷脸怼了句就看向了梁美人,“梁美人得了陛下传唤是好事,只是这刚有了宠,也切莫骄躁了起来。”
“皇后娘娘恕罪,妾身确实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便去请太医,这说出去倒以为本宫这个皇后欺负你了,毕竟这么多妹妹都等着你一个。”
“是妾身的错。”
不管陈言臻怎么说,梁美人张口便是惶恐认错,陈言臻还真没说她几句就说不下去了,便散了请安。
“娘娘,妾身有要事禀报。”
一天天的烦的很,这请安散了她正要让人备早膳,结果这沈婕妤又来说事了。
“说说吧,什么事?”
沈婕妤就和看不到皇后脸上的厌烦似的,一脸兴奋的说道:“妾身要告发宋才人藏着外男送的东西,日日思念不说甚至放河灯许愿再相见!”
“你说什么?”这下陈言臻是真惊了,入了宫的妃嫔可不能有私情,若是这沈婕妤说的是真的,那当真是不费分毫心思便能将人给除去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诬陷宫妃名节可是大罪!”
“妾身并非乱说,妾也是无意得知,那日宋才人在御花园鬼鬼祟祟的,跟上前便瞧见她在放河灯,妾身觉得奇怪待她走后便看了一眼,娘娘您是不知那纸上写的有多难以入目,甚至还大胆的缀着情郎的名字,只可惜墨迹晕染看不清具体名字。
“说来也巧,妾身宫里有个宫女和云喜宫的是姐妹,对方也是无意间瞧见宋才人拿着个破旧的香囊念叨着什么情啊爱啊!妾身怀疑,那是宋才人的情郎所送……”
沈婕妤说的是绘声绘色,就好似亲眼所见,说的陈言臻是勃然大怒,最后在沈婕妤的建议下一边让人请柳拂音过来一边偷偷派人去搜宫。
至于搜宫合不合规矩,她是皇后,为清查后宫搜一下也是正常合规的。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沈婕妤。”
“宋才人,沈婕妤告发说你前些日子私自放河灯,可有什么说的?”陈言臻不蠢,不会因为沈婕妤的一面之词就说她思念情郎什么的。
到底怎么回事要等搜宫的人回来,所以她先问起了河灯的事。
放河灯是为了祈愿或者是思念已故去的亲人,除了节日,宫中是明令禁止的,所以她这质问倒也不算错,只是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就看上面的人想怎么处置了!
柳拂音连忙跪了下去,“妾身知错,妾身仰慕陛下已久,入宫许久却未见到陛下,所以才想着放河灯祈愿,想要早些面见陛下,妾身知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