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太子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父皇对他该防备还是防备,毕竟这就是个多疑的帝王,真要和你掏心掏肺你才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罪要被废了。
太子这么些年也早就习惯了这些,只是这么些年来没有过父子温情,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他在想,要是日后他的孩子,定要像和沅沅一样好生宠爱才是。
他没有的,他的孩子可要完整了,省得也像他这般,总想在旁人身上获得爱意温情。
这么走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蕙兰苑,屋子里柳拂音正做着绣品和两个丫鬟高兴的聊着天。
“良娣,奴婢实在是有些不理解。”云桃帮忙分着线,脸上尽是不忿。
柳拂音有些好笑的开口,脸上尽是初孕时的温柔,“你又不理解什么了?”
“昨日您为何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明明这和姑娘您无关,您也受了那么多委屈啊,身为良娣却和个外室似的和殿下亲热都要躲藏!”
柳拂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就想捏她的脸:“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说起那些事来一点都不害臊!”
云桃无辜的躲在云杏身后,“哎呀,姑娘不要转移话题,奴婢也是心疼姑娘啊!”
柳拂音叹了口气,脸上的喜悦退散了几分:“太子妃生气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事是我做的不对,她本就没有完全接受我,我私底下还同殿下……她生气也是正常的,总不能还怪旁人吧,我现在一想到太子妃昨晚的伤心模样,就觉得自己好像个坏人……”
云杏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到这些心中也是难受,小姐向来单纯,做什么都要为他人着想,如今到了东宫还是如此,她还是要多学学为人处世,也好帮着小姐做事才是。
“良娣在我们心里就是最好的,哪里是您做错了什么,您可不能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啊!”云杏唯一庆幸的就是,良娣单纯归单纯,但殿下看起来应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的,若不是此她的好姑娘如何在这深宫大宅生存啊!
太子这个时候正巧推门进来,顺嘴接了句:“你这丫鬟说的倒是不错,性子纯不错,可也不能给自己揽事啊,孤和太子妃的矛盾如何要你来承担!”
事实上太子打心底里就没把柳拂音放在眼里,他不觉得一个妾就能影响他和太子妃多年的关系。
不过这个妾有了身孕,他倒是可以多提点些,免得总是这样傻乎乎的信任旁人,昨晚差点被人害了都不长记性。
柳拂音愣愣的坐在原地,还是身边的人起来请安才反应过来,起身就要往太子怀里扑。
太子眉心跳了跳,这柳氏性子纯也就罢了,怎么还不知一点轻重,昨夜才动了胎气就这样跑,下意识的把人搂到怀里,男人不悦的睨了一眼。
柳拂音乖巧的站好请安,眼里声音都满是惊喜:“殿下怎么来了?”
末了又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外面:“怎么底下的人都不知道通报,妾身都失了礼数!”
柳拂音从小耳力便极好,当时云桃开口的时候她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下意识的就说了那番话。
可以说,就连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单纯的没有一点城府,都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呢!毕竟只有骗过身边的人才能骗过旁人,而原主是被宠大的,是真的单纯,她不过是顺势而为,刻意营造了这么个人设!
她这副模样惹得太子不禁发笑,故意冷声开口:“是孤不让他们通报的,这不是想着你昨晚受了惊悸,免得你还出来迎,怎么音音看起来不太欢迎孤?”
柳拂音娇嗔的跺了跺脚,松开了紧咬着的唇,“哪里有,妾身只是以为,以为殿下生妾身的气,就不会来了。”
小女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似乎生怕他不高兴了般,连说这些话都似试探般,他都快要听不清了。
想起昨夜本是过来警告的,太子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柳氏就不是有那种心计的,对着绾绾也是尊敬,怎么可能故意暴露让绾绾怀疑呢。
只是昨夜那事他终归不可能给她什么交代,“音音,昨晚上闹蛇的事情孤让人查清了,你住那地靠湖,离花园也近,夏日阴凉也不知从哪里爬过来了,往年这院子也不住人,倒是没注意过这些。”
男人这一本正经的解释柳拂音都要信了,这还真会扯,如果不是有人为之东宫花园怎么可能出现蛇!
不过他这样说,柳拂音自是要信的,“那可都检查了一遍,万一再出来吓到姐姐就不好了。”
太子简直要气笑了,眸光闪烁:“不知道的还以为绾绾是你的亲姐姐,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可真亲热,昨晚上她那样骂你都不生气?”
柳拂音摇了摇头,顺着太子的力坐在了他的腿上,“妾身在家中只有一个幼弟,没有旁的姊妹,一直以来就想要个姐姐,太子妃姐姐给妾的感觉很是亲切,而且平日里她人还是挺好的,换她的角度想想,要是有旁人背着怀了自己夫君的孩子,怕是妾也会气到。”
太子一直盯着她的眸子,似乎要看出什么来,最后只是抚着她鬓角的乌发,随口道:“这么说还是孤的错了?”
“这……这怎么能怪殿下……”柳拂音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急得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