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已经没有任何底牌和退路了。”
说话间,慕远之已经来到了皇帝的身旁。
也是这时,皇帝才陡然露出惊恐的目光,“你……你为什么会知道令牌的事!”
慕远之笑了,“父皇忘了吗,这一年里您每次喝醉怀念先皇后时,儿臣都在场,您有一次醉的深了,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也要多亏儿臣装的乖顺啊,所以你从来都不防我,连我将你的令牌调包了都不知道。”
原本,皇帝觉得慕清寒不争气,怕他死后无法掌管好这三十万人,所以才在培养这些铁骑时定下了死规矩,只听令,不看人。
只要慕清寒令牌在手,不怕这些人不听他的吩咐。
可过了这么久,慕清寒倒是死的早,他却因为这点初衷被坑了个大的。
皇帝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听见慕远之用轻飘飘的语气道:“那些铁骑,早被我全部调出皇宫全城戒严了,我知道三哥的手段和能力,这次万不能被他给跑了。”
“那是你哥哥,你就这么想让他死!”
“他不死,死的就得是我啊。”
慕远之眸色渐冷,“生在皇家,哪有什么手足之情,也就只有五哥那个蠢货可以活的那么没心没肺。”
皇帝呼吸变得急促不已,使劲儿瞪着慕远之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慕远之看见他这副神色却是笑的愉悦,“别瞪了父皇,赶紧说说玉玺在哪里,抓紧时间给圣旨盖上吧。”
“你休想!朕绝不会传位给你。”
皇帝气的猛烈咳嗽起来,咳的根本止不住,像是要把肺管子咳出来。
慕远之根本不在意,他脸上露出一丝大仇得报的畅快。
“原来父皇才是最天真的,传不传位给我,现在还由得了你吗?”
他挥了挥手,满屋子士兵顿时到处翻找起来。
“放肆!放肆!”
皇帝气的不行,激动之下,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来。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粗重的呼吸像是在嗓子眼里堵了一块破布,听起来无比费力。
看着狼狈的皇帝,慕远之忽然对那些不想面对不愿言说的过去释然了。
曾经以为不可逾越的大山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他已经强大到可以直视自己所有的不堪。
他确实不需要再将别人当成救赎,权利就是他最好的救赎。
慕远之目光中充满了嘲讽,时过境迁,位置颠倒,曾经一句话就决定了他整个前半生的人现在匍匐在地,而他才是那个一句话就能左右他结局的人。
“混账,你犯上作乱蓄意逼宫,天下百姓必不会容你。”
皇帝怒不可遏,拼着一股劲儿大声吼道。
慕远之看都没看他一眼,眸光坚定道:“那又如何,谁不容我,我就把谁杀了便是,若天下人都不容我,我便杀了天下人就好。”
皇帝一次次试图撑着坐起来,但因为四肢乏力一直做不到。
士兵们翻遍了整个福宁殿也不见玉玺的踪影,就连御书房也没有找到。
慕远之不由得将视线重新放回了皇帝身上,“说,你把玉玺藏在哪里去了!”
皇帝撑着虚弱的身体嘲讽的笑,“朕不会拿给你,只要没有玉玺,就算你登上皇位那也是乱臣贼子。”
慕远之蹲下身,和他的视线齐平。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他似乎真的不懂,眼神里全是迷茫。
“你是主动将我母妃抬进宫的吧,抬进宫后不是我母妃将你绑到床上去的吧?不是我母妃强迫你和她春风一度然后有了我吧,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们呢?为什么不能公平的对待你的每个儿子!”
从记事起,这个问题困扰了慕远之十几年。
他甚至不需要绝对的公平,只需要分给他一丝关注让他可以顺遂度日即可。
可皇帝永远都做不到。
这般处境,若他们因为做错过什么还好,可他们、他们的母妃,完全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就连真的心思纯粹五皇子,也是因为他母妃是皇贵妃,所以才被保护的比较好。
皇帝照样对慕千城也没什么关注。
问出这个问题,慕远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帝,试图从他口里听到一个让他能接受的答案。
哪知皇帝的神色比他还要迷茫,“五根手指有长短,每个人有自己的偏爱不是很正常吗?朕心怀天下,哪能事事思虑周全,你不体恤朕的辛苦不易也就罢了,竟然还因为这种小事埋怨朕。”
“不是小事。”
慕远之握紧手指,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这根本就不是小事,这在年幼无措的孩童眼里是天大的事,他无法体会你说的那些大义,他只想要自己的父亲在他害怕时将自己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慕远之眼里逐渐增加了愤怒,“为什么你就是不懂,身在皇室,明明我可以金尊玉贵,但是因为你的不在意我便受尽冷眼委屈,你为什么不觉得愧疚!为什么你连一点自己的错误都认识不到!”
他捡起一旁的剑,“看到了吗,就像现在这样,是你逼我不得不拿起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