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第一次求助般的看向拓跋玉,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声。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恳切,本来还要开口的拓跋玉别扭的摸摸鼻子,停顿半晌后三两步走过去抬起女子另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看我干嘛,不是要逃婚,赶紧走啊。”
宋稚诧异万分,她还以为以拓跋玉的性子肯定会不顾别人死活只顾自己感受呢。
拓跋玉没好气的瞪一眼回去,不自在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本公主很不喜欢。”
“还有你。”
拓跋玉跟着瞪一眼身着喜服的女子,“本公主还没这么搀过别人,今日搀你是你的福气知道吗,以后世世代代都要歌颂本公主这番功德。”
女子像个被惊吓的小鹿一般惶恐,“你是公主?!”
拓跋玉甩了甩头发,“你旁边那个不也是宋府小姐。”
“宋府小姐,您是宋稚宋小姐!”
女子眼睛陡然亮了。
拓跋玉脚下依旧走的飞快,面上却是不满道:“怎么,我是公主还不如她一个官家小姐吗?你刚才眼睛怎么不亮。”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公主您也设有专门帮助女子的铺子吗?”
拓跋玉嘴角一僵,“没有。”
“那您肯定也在为了女子权益奔波了。”
“咳……也没有。”
拓跋玉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女子也很适宜的没有继续再问。
“那什么,公主您可能不知道,宋小姐帮了我们很多,私下里我们很多人都以她为榜样呢。”
女子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宋稚,眉眼间尽是羞涩。
拓跋玉闷闷不乐的撅起嘴,轻轻哼了一声。
随着身后的喧嚣声越来越小,几人停下来靠着墙休息。
宋稚看向女子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女子抿抿唇,有些拘谨,“我……我没地方去了,我能不能加入她方来客,我很能干的,我会绣花编织会洗衣做饭,肯定不会让她方来客白养着我。”
宋稚没有拒绝,“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先随我回宋府,明日一早再过去。”
“真的吗?太好了。”
女子雀跃之色不加掩饰。
一旁拓跋玉看的直皱眉,“你都不查查她的来历就这么放心把她招进去?”
宋稚对这个一直以来没什么礼貌的公主突然有些惊讶,明明一直不对付,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愿意提醒她。
不过关于这点,秦月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排查流程,所以明天去了她方来客自然会查清楚,用不着她操心。
怕宋稚反悔将自己拒之门外,女子赶紧自报家门。
“我叫欢儿,崔家河人氏,去年家中父母一同病故,婶母以照看我为由将家中屋宅田地全部据为己有,怕我及笄后将这些东西要回去,就将我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王家配阴婚,我实在是没法子才跑出来的。”
欢儿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和公鸡拜完堂,他们便要将我和那死人放在一起钉进棺材中陪葬,我……我害怕。”
像是想起看见那棺材的景象,欢儿浑身再次颤抖起来。
拓跋玉听的火冒三丈,“岂有此理,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衙门难道不管吗?”
欢儿苦笑,“管?如何管?作为女子,拜了天地就是夫家的人,我跟着夫君死那是三贞五烈,没有人会觉得有错。”
拓跋玉张大了嘴巴,“你们天齐人都这样?!女子的命也太轻贱了,若是在拓跋,我们死了夫君后只会再找一个更强大的勇士再嫁。”
欢儿眼中充满了向往,“那你们拓跋可真好,在天齐,只有男子死了夫人可以娶续弦,女子死了丈夫往往是需要守寡立贞节牌坊的。”
拓跋玉不能接受,“怎么可以这样!那我如果以后嫁给慕南祁不是也要这样?”
宋稚道:“你来京城来的比人家回娘家还勤,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拓跋玉理直气壮,“又没人给我说,我从哪里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帮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帮就帮还要理由嘛,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就是穿着喜服都要逃婚,那她一定很不希望出嫁,既然不想嫁,那就别嫁了。”
拓跋玉傲娇的捏紧鞭子,“如此看来你们天齐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我还是不要嫁过来好了。”
宋稚挑眉,“你放弃慕南祁了?”
“不,我准备让他去拓跋当我的驸马。”
这姑娘是真敢想啊。
欢儿露出疑惑的神色,“拓跋公主不是许给当今太子殿下了吗?”
拓跋玉拍拍欢儿的肩,“这不重要,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克死他,人死婚消,我还是自由不羁的我。”
“克死?”
这样的发言超出了欢儿的认知,不解的看向宋稚。
反倒是宋稚突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为啥慕远之会中毒命悬一线,搞不好还真是她克的。
宋稚看向拓跋玉的眼里顿时就带了一层敬意。
拓跋玉后知后觉的重新扶起欢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