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曳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慕南祁浅尝辄止,伸手抚上她的眉眼,“梦到什么了?”
宋稚下意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梦到自己有一天变得好丑,所以无法接受。”
听到她的回答,慕南祁眸色深了深,但并没有追问。
她不想说,那他也不会告诉她,她在睡梦中一直在伤心的喊他的名字。
宋稚不想气氛一直这么沉重,于是扯出一个笑,“现在就我们两个,我问你个私密的问题好不好?”
“嗯?”
“你上次还没回答我是什么时候心悦我的呢。”
慕南祁撑着头侧身看她,听到他嘴里说出了从未想过的三个字,“第一眼。”
第一眼,也就是她去偷看他那次。
“你个禽兽,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啊!”
慕南祁笑了,好像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喜欢笑,眼里的冰寒也融化为一滩春水。
“谁家孩子小小年纪跑去国子监偷看男子,还不止看我,还看慕清寒,还觉得他比我好看。”
慕南祁翻起旧账翻的十分得心应手。
宋稚尴尬的找补,“我当时那不是口不择言,谁叫你说话那么不中听,第一眼就看上我还让我滚。”
慕南祁忽然沉默了,他叹一口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那么说。”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地方,若他当时换一个正常的反应,是不是就不会把她推向慕清寒,她们中间就不会形同陌路那么多年。
可当时的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应对那样眉眼弯弯的一个姑娘,更不知道说出的话太伤人会把人吓跑。
他有些感伤,“阿稚,对不起。”
第一次见面的乌龙,跨越两世的距离,穿越记忆的鸿沟,如同那句我娶你一样,终于说给了想告诉的人听。
“你没有对不起我。”
宋稚认真的强调,“所以不要老是给我道歉。”
说着,她眨眨眼睛,“反正兜兜转转,你不还是我的。”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是化不开的甜蜜。
与此同时,苍筇被柳若虞拉着来到一处水榭便松开了手,感受到骤然离开的温热,苍筇心底一阵失落。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笑着让下人拿来了点心茶水放在凉亭中。
两人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不多时,慕南祁牵着宋稚也来了。
苍筇露出古怪的神色,“这才多大会儿,南祁你也太快了。”
慕南祁凉凉瞥过去一眼,苍筇立马打了个寒颤。
宋稚赶紧解释道:“咳咳,我们没那啥。”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苍筇更为热心肠,“躺一张床干柴烈火的亲了都没那啥,难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南祁你别怕,我家药房的坐诊大夫对这一块很有经验,我……唔!唔!”
一股力道砸向他的哑穴,苍筇瞬间说不出话了。
慕南祁朝柳若虞道:“不介意让他安静会儿吧。”
柳若虞莞尔一笑,“当然。”
于是只有苍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山中凉爽,哪怕干坐在凉亭里都很惬意。
太阳落山时,傍晚的彩霞十分漂亮。
苍筇一直用眼神求慕南祁替他解穴,急的是抓耳挠腮。
最后还是宋稚开口帮忙求情,他才得以重新说话。
苍筇巴巴的跟在柳若虞身后,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避暑山庄里实在太过舒适,本来她们原计划只待两天,最后待了三天才走。
因为慕南祁这次是暗中回来,并不能在京城待太久,下山后便准备再次前往拓跋。
宋稚很是不舍,上一次分别后就很久没见,也不知道这次要隔多久才能相见。
看出她心里所想,慕南祁安慰道:“我说过以后不会再置你于无援的境地,六弟近来整顿了不少二哥的势力,想来父皇就要宣布立储的事了,我会借着册礼大典回来。”
这么一说,宋稚心情立马好了许多。
“那好吧。”
说着突然想起拓跋那个公主,“男子在外边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慕南祁眉眼含笑,“好,我绝不给别的女子可乘之机。”
宋稚红着脸推他一把,“美的你。”
就这样,明明出发是四个人的马车,回城时却只有三个。
看着宋稚闷闷不乐的样子,苍筇道:“放心吧,南祁这次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宋稚兴致缺缺,胡乱点点头。
等回到宋府,早已翘首以盼的小桃眼泪汪汪道:“怎么晚了一天回来,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宋稚安慰道:“小姐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意外的,这两天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小桃欲言又止,“旁的大事倒是没有,就是六皇子来府上找了您几次,每次都被奴婢以您在休息打发了。”
宋稚捏捏她的脸,“做的不错。”
亲事已经作罢,也不知道慕远之找她做什么。
不过她懒得去想,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