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的这份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本来雍州林家与青州林家也没有太多交集,可自从雍州林家出了三代忠良,特别是自从林修的父亲林啸曾统领伐南大军之后,青州林家便不止一次想要打提供军需的主意。
结果,遭到了林啸的严词拒绝!
再往后,林啸葬身于大夏与大离之间的那条葬神渊,林修的七个哥哥开始独当一面,青州林家又想继续打提供军需的主意,可结果还是被严词拒绝!
那之后,两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当时青州林家虽然表面没再说什么,可每每逢年过节,也便不再派人来雍州林家问安了!
如今的雍州林家日落西山,林修可不相信,青州林家此来,会有什么好心!
林修当即出门,与阿福前往了议事厅。
与此同时,议事厅这边。
除了上座的林朝忠,堂下两侧坐着的皆是青州林家的人,除了青州林家的家主林万宗,该来的都来了,关键还都自带孝布缠于腰间,一个个神色要多凝重有多凝重。
“事已至此,朝忠你还是节哀吧,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说话的这位,是青州林家的二老爷,名叫林万成,与林朝忠年纪相仿,只不过说话间,却在把玩着手里的那只上好的金玉茶杯,也是自备的。
总之,哪怕青州林家这些人现在屁股底下坐着的那些坐垫儿,也都是他们自备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并非雍州林家,而是他们青州林家在雍州的别苑呢!
反倒上座的林朝忠,像是个外人,就连手边的茶杯里,也没有半滴茶水,更没有哪个青州林家人给他满上。
“到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大家不远千里,劳师动众地前来吊唁了,不过我那七个孙儿已经下葬,若无其他事,你们就先去客栈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林朝忠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不急,而且这才千里之地,我们青州林家现在,那可是在为伐南大军提供军马呢,个顶个的都是神俊的灵驹,不要说一日千里了,就是那一日万里的飞云玄驹,我们青州林家都养着几匹呢。”
这回说话的这位,则是林万成身边坐着的一位青年,其人棱角分明,器宇轩昂,名叫林闲,乃是青州林家家主林万宗的嫡长孙。
“闲儿,不得无礼!”
林万成挑了挑眉,故作姿态的说了他一句。
“二爷爷,我说的都是实情,若有些人听了心里不舒服,那也是他不够心宽,与我有何干系?”
林闲冷笑间,瞥了林朝忠一眼,明摆着是在含沙射影。
“也不要认为,缺了你们雍州林家的支持,我们青州林家就没有办法与伐南大军取得联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雷,能劈死一些狗眼看人低的败类,谁又知道哪片云彩有雨,滋润一些本就该茁壮成长的草木?”
这回说话的这位,则是一名年轻的女子,长得倒是颇具姿色,只是说出的话,尖酸刻薄,这女子名叫林玉,乃是林闲的亲妹妹。
“年纪轻轻,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我知道你们因为当初被我儿与我那七个孙儿拒绝的事,心存芥蒂,可提供军需军备一事,也并非我们林家说了算,都得经过陛下的准许!”
林朝忠咬了咬牙,沉声道。
“呵呵,朝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们还小,不懂事,你一个做长辈的,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这岂不是更显得你度量小了?
另外,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提那些干嘛?你刚刚说的对,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既然都姓林,自然要团结一心,搞内斗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如今的雍州林家,还能斗得起?只剩下你和林修那痴儿两人了,干嘛还要意气用事?那不是自不量力么!”
林万成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道。
他这番话一出,偌大的议事厅,顿时响起一阵阵讥笑,要论起恶心人,还得是青州林家的这位二老爷。
林朝忠脸色铁青一片,恨不得当场杀了林万成这个老混账!
“其实我们来,头等大事,自然是来送送那七个可怜的孩子,但除此之外,我们还另有打算。”
林万成又笑道。
“我看你们还是别打算了,我那七个孙儿,连丢五城,还使得大夏十万儿郎被坑杀,这可是滔天大罪,陛下这是还没发落,一旦发落,诛九族!”
林朝忠冷哼。
“诛九族也诛不着我们青州林家,老夫掐指一算,我们青州林家与你们雍州林家,隔着至少十一代呢。”
林万成笑容不变。
“更何况,如若我们青州林家真的被你们雍州林家给连累了,倒也不怕,这些年我们可没闲着,虽然我们远在青州,却也每年都会派些人来,给雍王府的那位韩公公送些孝敬钱,我们万一有事,韩公公他老人家又岂能坐视不管?”
林闲又开始说话了,幸灾乐祸的样子,全都写在了脸上。
“去年年底,韩公公还赏了我们一些丹药,不论是我,还是我哥,即便素来都看不上那些舞刀弄枪的武夫,如今我们也不是随便哪些锻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