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拂着裙子,在餐桌对面坐下,然后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关褚见状,连忙坐过去,道:“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陆宴岭。我们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长大,后来还一起在伦敦留学三年。不过后来宴岭回国进了军校,我继续留在了国外。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陆宴岭。
梅岭寒风起,宴语常从容。
倒是衬他。
赵旎歌在心里记下名字,含笑说:“真羡慕你们的友情。”
在她说话时,她注意到对面男人的眼神又冷了两分。
不过赵旎歌视而不见,她只是微笑看向关褚,等着他向对面的男人介绍她。
关褚指着赵旎歌对陆宴岭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赵旎歌小姐。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
“关先生过奖了。”
赵旎歌点点头,直到这时候,她才正式将目光投向斜对面神色冷倨气势威压的男人,笑盈盈伸出手去:“陆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陆宴岭盯着女人伸过来的手。
他坐着没动,只用一双凛冽的眼睛审视她:“赵小姐是吧?”
赵旎歌仍旧礼貌地伸着手,闻言‘嗯哼’一声,示意他有什么问题吗。
“赵小姐是做什么的?”
“军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父母呢。”
“父亲是第五军报主编,母亲是文工团干事。”
“赵小姐多大了?谈对象了吗?”
“二十岁,目前还是单身。”
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地问,一个眉眼吟吟地答。
男人的表情像在审讯疑犯,女人的表情却像在随口闲聊。
旁边的关褚看得愣住。
发生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赶紧在桌下拽了拽好友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赵旎歌仍旧伸着手,眼神悠悠扫过男人冷峻的面庞,疑惑地说:“陆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关褚又催促地拽了陆宴岭一下。
希望能看在他的份儿上,给个面子。
陆宴岭盯着女人无辜表情底下掩藏得很好的狡猾,抵着下颌嗤笑一声,抬起手回敬。
然而,就在他的手伸过去,即将碰到女人微翘的指尖时。
她却突然收回了手,嘴角一弯:“陆先生心情不好那就算了。”
那指尖像猫爪子一样挠过他的掌心,柔软又尖利,仿佛能勾出血肉,却又一触即离,漫不经心。
陆宴岭落空的手倏然蜷成拳,抬眸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赵旎歌却视若无睹,径直转头,笑着看向关褚说:“都说美食能治愈心情。我们点点好吃的,或许会让你这位朋友心情变好一点。”
关褚见她这么大度,连忙道:“好的,旎歌小姐想吃什么,请随意。”
*
等上菜时,赵旎歌起身去了洗手间。
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过道中间的大理石盥洗台前,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抱臂靠在那儿。
头顶的筒灯照在他脸上,像给他打了一簇冷白的光,让那锋利的鼻骨愈发挺拔,轮廓愈发深邃。而他身上的军色大衣又完全融进灯下暗影,让他看起来整个人既冷肃又疏离。
好似以他磁场为中心,三米范围内空气都与别的地方不同。
赵旎歌收回视线,走过去。
她打开水龙头,慢吞吞洗着手。
洗完手,又用纸巾把指尖上的水珠擦干。
然后她转身,目不斜视往外走。
这时候,男人向前一步,像踱步的猎豹那样不慌不忙挡在了她面前,一股清冷压迫气息瞬间袭来。
赵旎歌停住脚步,抬起头。
男人目光微冽盯着她,声线凉薄:“你想干什么?”
赵旎歌轻笑。
她就这么直直回视他了几秒,然后从包里摸出女士烟,闲适地给自己点上一支。
缓缓抽了一口,白雾轻烟从她红唇间吐出,她意味深长上下觑着他:“交朋友啊。陆大少有什么问题吗?”
陆宴岭身形高挺,穿着大衣的肩膀宽阔,挡住头顶灯光的同时,几乎也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过道间。
女人头发的香气和她吐出的烟雾,交缠着萦绕在他呼吸间。
让陆宴岭莫名有点烦躁。
他眯了眯眼,语气沉冷:“刚才不还不认识吗。这会儿就陆大少了?”
“这不是出于礼貌嘛。”赵旎歌笑得促狭,眨眨眼,“关先生这么绅士体贴,我当然不想让他尴尬啊。”
陆宴岭敛眸,正要警告她别打歪主意。
“毕竟……”她又说。
赵旎歌指尖捻着烟蒂,侧身在盥洗台边上的烟缸将火星摁灭,回头看他一眼:“如果是关先生的话,遇到一个鞋跟断掉的无助女孩,一定会十分体贴地将她送回家,而不是半路将她甩下车。”
“你说是吗,陆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