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冯洛极为佩服,佩服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强忍住激动之色。
太上皇迫不及待的问道:“英国公这是何意?”
冯洛霍然而起,一指舆图草原上的位置:“若陛下是金狼王大汗,得知边关防务空虚,边关守将带大军南下,陛下要如何做?”
“英国公的意思是,金狼王大汗会重振旗鼓冲关?”
谭忠平摇头道:“如今是冬季,行军极为困难,金狼王岂会出兵。”
冯洛微微一笑:“莫要忘记了,草原已现乱象,因楚擎在草原的一番布置,草原各部人心惶惶,金狼王大汗若是想要稳固之权,必会发兵,也只有集结大军,才可确保金狼王大汗之位不失!”
蓝韧山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边关守卒多是新卒,若是凉贼攻关,那…那根本守不住!”
“楚文盛他…”冯洛目露精光:“从未想过守关。”
秦罡失声叫道:“武安要将凉贼引到关内作战?!”
一个云麾将军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楚文盛这不是…这不是让边关三道…楚文盛误我大昌,这老贼…”
“闭嘴!”冯洛微微看了眼这名云麾将军,满面冷意:“脑子不够用,便扛着刀在阵上杀贼,莫要当什么将军误了麾下儿郎,怎么什么样的蠢货都可担这云麾将军!”
黄老四:“…”
这名云麾将军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四和太上皇其实也是脑瓜子嗡嗡的,但是相信冯洛,只是耐心的等着冯洛分析。
指着舆图,冯洛朗声道:“军报所言,楚文盛暴行累累,强令将望原城的百姓赶向南侧,只留青壮充入军中,随即继续行军至南,连夺三城,那么
凉戎一旦攻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三城,误以为会截断楚文盛的退路,让楚文盛与朝廷大军以命相搏,他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他们是金狼王大汗的话,也会这么做,坐山观虎斗,跟着楚文盛屁股后面捡现成的。
黄老四神色突变,突然脱口说道:“那些骑卒,那些步卒,楚文盛带出关的军伍…并未折损?!”
“是。”冯洛露出了笑容:“楚擎在关外,占领了数个草场,而楚文盛此次出关,带着一个叫做暮花的女人,以及拓跋一族的后人,凭此二人,可收揽无数部落和草场,将带出关的军伍,留在关外的那些草场上伺机而动,一旦凉戎入关夺城,他们便可封锁城关。”
秦罡一拍大腿:“关门打狗,金狼王带着大军进入关内后,里应外合,凉贼无处可逃!”
蓝韧山咧着嘴:“可…可这是进了关内了,进了我大昌的国土之中!”
“不错,楚文盛就是此意,一名凉贼,都不会放出关内,经此一战,打没凉戎骨血!”
冯洛指向舆图上几座城池的位置:“旬阳道最是贫瘠,百姓都被驱赶到了南侧,出了旬阳道,楚文盛要做的只是守住旬阳道,那三座城,本就是为了凉贼所留,凉贼善马战,善平原作战,却不善守城,可入了关,见到可夺城,必会收拢兵力夺了三城,而这么做,却也正好中了楚文盛的下怀,引君入瓮!”
黄老四哆嗦了,激动的哆嗦了,望着舆图,喃喃道:“这三城,就是瓮中捉鳖,楚文盛不会留下太多补给,关门打狗,好一个关门打狗,没有粮草补给,只需困城
,凉贼,死路一条,怕是金狼王大汗做梦也不会想到,楚文盛早就将精锐兵力留在关外,已是断了凉贼的后路,让他们退无可退!”
一群云麾将军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谁也没想到,楚文盛的胆子这么大。
蓝韧山也吓着了,面色复杂:“可却是害了那些守城的军伍。”
冯洛叹了口气:“金狼王这次出兵,定会带来所有敢战之士,能一举荡平凉贼,草原便是我大昌军伍予取予夺之地,那些守城军伍,想来,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
开口的,是昌承恪,满面敬佩之色的昌承恪。
“姑父…辜负陛下的楚文盛果然没有辜负陛下,高,实在是高啊。”
说到这里,昌承恪突然哈哈大笑。
太上皇一个大逼兜子呼在了昌承恪的后脑勺上:“有屁快放!”
昌承恪揉着后脑勺,跑到舆图旁边,兴奋的说道:“守城的,根本不是军伍,前几日本王就让人打探清楚了。”
太上皇皱眉问道:“不是军伍,那是谁,总不会是空城吧,若是空城,凉贼就知是计策,岂会中计?”
“是世家!”
昌承恪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是边关三道那些楚擎没有来得及除掉的世家,被楚文盛拉拢,投靠楚文盛一起造反的世家,楚文盛许下高官厚禄,都是空话,可城,却是真的,将夺来的城,都交于了世家,让这些世家,世家子弟,世家子弟的随从,待在城中,他们还以为,楚文盛冲锋陷阵夺城,他们便可以坐享其成,实则都成了诱饵,一旦凉贼入关就要攻城,楚文盛一石二鸟,既可以引凉贼,又可以借机除掉那些世家!”
众人
面露震惊之色。
一石二鸟,那些世家,各个家族子弟都待在城中,加上家眷仆从什么的,少说也有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