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韬何在,押上来,朕要亲自问问,朕待他不薄,朝廷,待他不薄,许他高官厚禄,为何要行这大逆不道之事。”
一听这话,就是不知内情的臣子们也明白了,老四早就知道邴韬要叛乱,楚文盛也是特意安排过去的,要不然这么大个事,问都不问,能直接定性。
楚擎已经退回班中了,回过头就低声和小伙伴们吹牛b。
就那老小子,我爹,牛b不,直接去南关,给兵部尚书抓了,我爹,亲的,倍儿亲!
那些囚车早就被押进了宫中,披头散发穿着囚衣的邴韬被殿卫带上来了,神色倒是很平静,只是苍老的如同行
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入了殿,邴韬还挺硬气,虽然精气神不好,却昂首挺胸。
罪臣和罪臣还是有区别的,要是其他罪名,来了直接跪,不说争取宽大处理,至少别连累家人,但是像造反这种事,保全家人是别想了,反正怎么都得死,不如硬气一把。
“哈哈哈。”
邴韬狂笑三声:“老夫虽被楚文盛擒…”
“哪他娘的那么多废话!”楚文盛直接一脚给邴韬踹地上了,打断了邴韬施法。
这一脚也不知道是怎么踹的,说重吧,没直接趴那,跪地上了,说轻吧,跪地上后,邴韬感觉后腰都麻了,死活站不起来。
老四龙行虎步,来到了邴韬面前,居高临下。
“说,为何,要叛朕,叛大昌!”
邴韬仰起头,望着老四那阴沉的面孔,刚要再狂笑三声,回头瞅了眼楚文盛,寻思寻思,还是拉倒吧。
“大昌军伍,苦矣,久矣,老夫,为何不叛!”
黄老四眉头皱的和个川字似的。
邴韬微微闭上了眼睛,满面难言的伤悲之色。
“我大昌,我大昌军伍,皆是好儿郎,为国杀敌,征战四方,可这粮饷,可这军饷,二百余文,只有二百余文啊,滑稽,滑天下之大稽,笑话,天大的笑话!”
邴韬也知道自己怎么都得死,不如讲这么多年的憋屈一吐为快。
“军伍,被骂作丘八,骂作杀才,可护着你们的!”
邴韬突然一扭头,看向文臣,大喝道:“护着你们的,正是我辈军伍,正是我辈领着区区二百文的杀才军伍,世人,都说做狗都不做这军伍,老夫,痛啊,悲啊,为何不叛!”
邴韬说完后,已经做好了被文臣喷成狗的心理准备。
可他突然发现,文臣们,只是冷笑,冷笑连连,没人吱声。
这和邴韬预想之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文臣们的表情,很戏谑。
演啊
,继续演啊,二百文,你倒是继续说啊。
邴韬更怒:“天子,我大昌朝的天子,你可是看到了,你的臣子,竟是无动于衷,将我辈军伍,视为何物!”
黄老四表情,极为古怪。
邴韬再次看向文臣们:“尸位素餐,酒囊饭袋,我呸,如此对待我辈军伍,老夫若是成事,第一个杀光你们这些国朝蛀虫!”
文臣们,依旧冷笑,不少臣子们,看向了楚擎。
诶呀我去,姓楚的,时间点卡的挺好啊,都计划好了呗,今天要是我们不点头同意优待军伍这事,邴韬就是我们的下场呗,是不是这个意思,行啊你小子,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楚擎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他是着实没想到,邴韬想要叛乱,竟是因为军伍待遇差?
又走出了班,楚擎拧眉问道:“你想要在南关行不轨之事,就是因为,国朝对军伍不够重视?”
“不错!”邴韬冷哼了一声:“想来,你便是楚文盛之子楚擎,不错,军伍苦,苦的天怒人怨,老夫看不下去,自然要叛!”
楚擎真的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文臣们。
文臣们,还是那副冷笑的模样。
姓楚的,失望了是不是,是不是失望了,失望我们从一开始就没上当,哈哈哈哈,我们早就料到啦,气死你个活畜生!
楚擎没失望,但是老四是真的失望了。
要是刚才文臣跳出来的话,那就相当完美了。
先反驳楚擎,然后开始吵闹不休的辩论,正好楚文盛回来了,加上邴韬这一番言论,这事,妥成,可惜,文臣们今天运气也太好了,竟无一人跳出来。
见到老四很失望,楚擎也面色古怪的回去了。
文臣们就快弹冠相庆了,别提心里那个高兴劲了,被楚擎欺负了这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找回"场子",没有上了楚擎的“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