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算时间的话,黄老四可比楚擎更早认识陶若琳。
二人虽是斗嘴,却更像是兄妹之间的揶揄。
提起了当年旧事,黄老四面露几分感慨之色。
“当年你这黄毛丫头,来了大营外,要见朕,毛遂自荐,说是要助朕夺得皇位,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个疯癫女子。”
黄老四看向楚擎,微微一笑:“可也正是因为这疯疯癫癫的陶若琳,吴王昌承恪才底牌尽输,朕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陶若琳,当世奇女子,得她相助,是愚兄之幸。”
说到这里,老四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混不在意的陶若琳,面露几分歉意:“是朕失了言,承诺你之事,还未做到。”
“就知你做不到。”陶若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了楚擎的怀里,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愿做官啦。”
老四脸上倒是没有意外之色,点了点头:“不错,寻了如意郎君,还做什么官。”
楚擎略显困惑:“你以前想做官?”
“是呀,起初我是想做官的,只有做了官,方可做许多事情,只是后来心思渐渐淡了,想着让爹爹与大哥做官也好,爹爹虽是迂腐了些,却胜在太子少师这官职清贵,至于大哥,疾恶如仇,寺卿,是万万
做不好的,可做这少卿,定会让这世道清明几分。”
楚擎深以为然,大舅哥,那是相当的莽了。
黄老四懒洋洋的说道:“还不是沾了你这未来夫君的光,朕看你这大哥,能力平平。”
陶若琳微微一笑,只是望着楚擎:“陛下说的不对,你知道的。”
楚擎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太特么知道了。”
陶若琳笑的更甜了。
黄老四极为困惑:“难不成这陶少章,非是寻常人物,有何惊人之处?”
老四问的认真,楚擎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舅哥疾恶如仇吧,这是真的,问题是这种事不算能力,非但不算,还影响智商分数,可要说能力吧,那肯定是有,只是这能力,大多都是被动技能,比如王子克星、负负得正等等,这也没法说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楚擎挠了挠后脑勺:“大舅哥这人吧,别的不说,当时第一眼见到陶若琳的时候,我就知道陶少章这哥们能处。”
“问那陶少章,你扯陶若琳作甚。”
“陶少章…额,总之,他…他绝对不是你从表面上看的那样,也不是说不简单,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个所以然,楚擎支支吾吾的,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陶若琳却是突然用双臂环绕着楚擎的脖颈,极为认真的说道:“大哥他能遇见你,真好。”
二人相视一笑。
是的,两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陶少章的人,可两个人,都无法在黄老四面前精准的形容陶少章,也正是因为如此,陶若琳才知道楚擎为什么支支吾吾。
要是和别人说陶少章吧,大可无所顾忌,就说这人运气奇好就完事了,可问题是这是在天子面前,哪怕楚擎将老四当亲哥们一样对待,陶若琳也拿黄老四当义兄,二人还是没法说。
大舅哥的“魅力”,只能去自己去亲身体会,说是能说,只是说出来没人信,非但不会信,还会觉得陶少章是个大坑逼。
可二人越是这样,老四越是好奇:“莫要故弄玄虚,这陶少章,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楚擎也没法解释,只好说道:“这样吧,刚才不是和你说,要公审边关三道的那些世家子和贪官污吏吗,京兆府审理,大理寺监管,大理寺那边就让陶少章来带头,好不好。”
“好,你出的法子,你说如何做,便如何做吧。”
陶若琳双眼望着天:“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四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出了岔子,还不是要
朕给他兜着。”
“那倒是。”
陶若琳直起腰,正色道:“陛下,民女虽不是臣,却也算是您当初的谋士,可否,再最后谏言一次?”
老四不由挺直了腰板:“好,朕听着。”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楚擎是我遇见的官员中,最在乎民的官,他一定不会辜负您,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他不精通四书五经,与其他臣子不同,更不像是恭顺谦卑的臣子,他像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当有一日他口中的话触怒了您,当有一日他与您的臣子意见不一时,惹您恼火时,请您记得,他与您,同样在乎民,也莫要忘记,满朝文武中只有楚擎一人,不像官,更像民。”
老四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你怕朕,有朝一日不容楚擎的目无尊卑?”
“不,民女斗胆,是怕有一日,您不再在乎民,或是楚擎不再在乎民,倘若有朝一日君臣相疑,那一定是你们中有一人,不再在乎民了,忘记了誓言,忘记了本心。”
“断然不会!”黄老四大手一挥:“朕,不会忘记誓言。”
说完后,黄老四一巴掌拍在了楚擎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十…老实巴交的楚擎,更不
会如此,这一点,朕可作保,你安心便是,朕与楚擎,断然不会让你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