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各个贵族部落,每年都有一个月特别兴奋,从草原深处跑到边关,有商队劫掠商队,没商队去边关耀武扬威,胆子最肥的,甚至可能会通过边城山林进入关内烧杀掠夺,因为这个月金狼王大汗过生日。
楚擎之所以在水草牧场安营扎寨,也想着狙击一些拍马屁的草原精神病们,只要人数不多,拦住后全干死,省的他们祸害边关。
也正是因为金狼王快过生日的缘故,大家都觉得这伙大半夜出现的人,八成是草原深处的某个部落游骑兵。
都熟悉捉狼军的作战方式,先尾随探查敌情,随后看情况是慢慢骚扰,还是拖延对方行军速度,同时看看要不要让人通知边关边军们。
结果等楚擎回头发现一群傻了吧唧的牧民也骑着马追上来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了不妙。
捉狼军的战术能打能跑,主要是以游击二字为核心,可牧民追上来了,少说也有两千多骑,这还不算好多小可爱是两个人骑着一匹马,一旦打起来的话,见势不妙,捉狼军是跑啊,还是跑啊?
要是跑了,就放着这些牧民不管?
不止是楚擎,林骸等人也连连骂娘。
楚擎是在最后侧,急的不行。
“大舅哥,是牧民,是水草牧场的牧民们!”
人喊马奔的,楚擎深怕大舅哥听不到,接连喊
了三遍。
陶少章回过了头:“看到了,妹夫,妹夫,愚兄看到啦。”
“快,快回去,回去警告他们,别添乱。”
“愚兄这就去!”
一拉缰绳,陶少章放慢了马速,等后方的牧民追上来。
楚擎总有种预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刚才在半山腰的时候,陶少章非说什么一定让安然回去,而且还说了两遍,所以楚擎才有这种预感,按照正常逻辑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舅哥就会出意外。
陶少章没想那么多,楚擎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做,楚擎让他警告那些牧民,他就去警告那些牧民。
落到了最后方的陶少章,一看牧民乌央乌央的追了上来,连忙喊话。
“听好了,本官警告你们,我捉狼军追敌,你们千万不要添乱,一定要跟紧,我们打哪里,你们就跟着打哪里!”
陶少章还喊了七八遍,汉话、以及不熟练的凉戎话,喊了好几次,还让跟着他的老卒们喊了几遍。
然后…牧民们追的更紧了。
付家两个少爷,傻归傻,但是牢记使命,老爹跟他们说过,楚擎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所以一直骑着马跟在陶少章旁边当保镖。
见到陶少章“警告”完了,心意相通的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就一个想法。
就陶少章这么个玩意,还保护啥啊保护,
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就连付家二傻都听明白了楚擎的意思,警告牧民,是警告牧民别添乱,赶紧回去,陶少章愣是误会了。
楚擎根本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牧民并没有散去,而是越跟越紧,愁坏了。
牧民跟着也就算了,一个个还鬼哭狼嚎的,手里拿着什么的都有,弯刀、木棍、粪叉子,还有拿铲子的,知道的这是跟着捉狼军出去干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工地开工要给双倍工资。
大家不是跑,而是骑着马高速狂奔,也没办法即时沟通。
追在最前方的三支队伍,也不知道楚擎在搞什么鬼。
一开始他们能看到牧民追出来,但是没多想,甩掉就是了,老卒和新卒,从没想过和凉人并肩作战,更别说还不是真正的军伍,而是一群草原农民。
结果现在这情况就是,楚擎本来就带着一百多人不到二百人,牧民现在全跟在他身后,都快三千人了。
陶少章骑的萍儿是名驹,而且是个人来疯,单独骑的时候,那就和十年脑血栓一样,半天不动地方,但要是人多马多的话,窜的比谁都快,没一会功夫就撵上了楚擎。
楚擎气急败坏的骂道:“这群刁民究竟要干什么,打起来的话可没人管他们。”
“妹夫安心就是!”陶少章大喊道:“愚兄已
和他们说清楚了,不会添乱的。”
楚擎没搭理他,当然,他也不知道陶少章完全传错了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他多坑他几分,他多还他几分…
天色越来越暗,追击继续。
奔驰在最前方的是林骸的队伍,林骸率领的捉狼军,老卒最多,战马也是最为精良的,毕竟在战场上,就林骸率领的这群人算是一把尖刀,逢战必上。
林骸左侧,后方是林骸率领的肖轶等人。
肖轶这边新卒居多,阿轶这家伙自从出了关之后,那就和咬断了牵引绳的哈士奇一样,完全放飞自我解放天性了,和人猿泰山荡秋千一样嗷嗷乱叫,单手抓着长枪,还来回挥舞着。
倒不是说肖轶是个精神病,只能说是憋的太久了,很多边军的将领们都有这毛病,在边关待久了,只能守不能攻,尤其是像肖轶这种猛将,天天在城墙上受,早就想出关攻一把了,恨不得在草原上一天打八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