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个半时辰,当擂鼓的声音传来时,对新卒来说,如同天籁之音。
五百多新卒,没有一人站着了,不管是百姓之子还是世家子,都躺在了地上,满身汗水。
水桶之中的新卒,也就是最先晕倒的那些人,已经不羞愧了,因为他们一直在水桶中,几乎没耗费什么体力。
可当林骸大吼了一句话后,他们恨不得再次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今日新卒所用的水,无论是洗漱还是喝,都要用这些水桶里的水。
所有新卒们,彻底傻了,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想想,就胃部翻腾。
普通的百姓之子还好点,在边关,更脏的水他们也喝过,可那些世家子,恨不得活剥了水桶之中的“难兄难弟”,如此污浊的水,怎么下咽,这和喝别人的洗澡水有什么区别?
他们,原本是抗拒的,可这一上午早已筋疲力尽,汗流浃背,身体极度缺水。
楚擎扭过头,这种训练新兵的方式,他闻所未闻,说句老实话,有点变态了。
不过楚擎依旧没说什么,他选择相信林骸。
与其说是相信林骸,不如说是相信老爹。
如果单纯只是没有意义的瞎折腾满足恶趣味,草原之上的凉戎也不会对捉
狼军闻风丧胆。
林骸就如同一个变态似的,哈哈大笑着让老卒将水桶带到营区后面,说是给大家熬粥去了。
大部分老卒嘿嘿坏笑着,说他们一定帮这些小白脸新卒们熬上一锅有味道的粥水。
楚擎总觉得哪里不对,趁着新卒休息的时候,和福三来到了营区后方。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哭笑不得。
满眼大白屁股,老卒们正在用那些水桶里的水洗澡,至于熬粥的水,则是用的干净水。
楚擎不解,看向福三:“这是为什么?”
“草原上若是寻不到水源,饥上两三日都是常事,露水、马血、雨水、满是泥污砂砾的脏水,见了水都要喝,早晚都要喝。”
楚擎恍然大悟,林骸他们,训的不单单是身体素质。
目光有些迷离,楚擎再次想起了自己的老娘,到底是何方神圣,非但会练兵,还精通一些涉及到心理学的东西。
回到了旗台上,楚擎望着那些已经爬不起来的新卒,开口问道:“这么个练法,明天还能起来床吗?”
“能起来,怎地起不来,就是疼,浑身疼,可明日还得练,往更疼了练。”
“这么练不休息的话,不怕给身体练垮?”
“少爷您安心就是,会歇息
的,只是这歇息,得让他们以为是自己争取来的。”
楚擎似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望着哀嚎的新卒们,楚擎看出点门道了。
捉狼军杀敌的本事,先不说,想要孤立无援的在草原上深入敌后,必须要有远超于常人的毅力和一颗极为强大的心脏,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林骸的训练方式,不,应该说是老妈的训练方法,不单单是强化这群倒霉催的肉体,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新卒们都懒得爬起来或者坐起来了,就那么躺着,徐天辰也在其中,他是最惨的,再次打造了新卒记录,被马头拱倒次数最多的记录。
大约休息了多半个时辰,水和饭食被一桶桶一盆盆送上来了。
结果分餐的时候,所有人,再次大骂起了徐天辰。
的确少了一半,每十二个人围成了一圈,平常都是这么吃的,可今天,足足少了一半的饭食。
本来吧,大家一开始骂两句,倒不是很在乎。
可经过一上午的折腾,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谁知饭食刚放下去,拎着布棍的老卒们站在了这群倒霉催的身后。
平常的规矩是老卒们先动一下筷子,他们才能吃。
结果今天老卒们没坐下来,新卒们即便
饥渴难耐也不敢先吃。
美美的冲了个澡的林骸又出现了,大吼道:“我退!”
新卒们面面相觑。
林骸再次大吼:“我退!”
老卒们大吼:“我退。”
林骸:“我退!”
新卒们反应过来了,林骸喊完,他们也跟着喊道:“我退!”
林骸:“我退,妻女,被贼子凌辱,百般凌辱。”
新卒们面面相觑。
一根根布棍狠狠抽在了新卒的后背上。
林骸再次大吼:“我退,妻女被贼子凌辱,百般凌辱。”
吃痛不已的新卒们只好跟着喊道:“我退,妻女被贼子凌辱,百般凌辱。”
林骸近乎咆哮:“生我育我的爹娘,被贼子乱刀加身,刀劈入骨,皮开肉绽,死不瞑目!”
新卒们面色有些发白,眼看着布棍被高高扬起,只好跟着大喊。
“房屋,烟火四起,褓中婴孩,乱马践踏!”
“房屋…”
“爹娘死,孩儿死,妻儿死!”
新卒们的脸色变的极为莫名,还是跟着喊道:“爹娘死,孩儿死,妻女死!”
“爹娘,会肠穿肚烂,鲜血喷溅,死不瞑目,妻女,被撕破了衣衫,光着腚摔倒在地,任人凌辱,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