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将领们看着马如敬,吸着凉气。
老马,嘿,神了,最近这破嘴,一说一个准。
马如敬瞅着绿珠,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其实即便是皇妃和诰命夫人,也没随意出入军营这说法,但是实际上,昌朝真有不少皇妃或者诰命夫人前往军营。
因为这些皇妃和诰命夫人的夫家,都是将军,如果夫家战死了,宫中册封诰命夫人后,她们就会带着仆从来到军营,也会拉着很多物资,不是规矩,是情义。
夫家生前和军伍们是袍泽,战死后,这些诰命夫人来到军营中,一旦军营收了这些物资,就代表军营中的将军们,将会照顾孤儿寡母,以后要是受了欺辱,这些军伍就会动刀子。
所以马如敬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很巧,绿珠不是诰命夫人,但是却是宫中册封的五品宜人。
大家互相都熟悉,也没听说过谁家婆娘被册封了,所以都知道,绿珠肯定不是边军家属。
气急败坏的马如敬指着楚擎叫道:“混账东西,五品宜人又如何,军营重地,岂是妇人可随意进入,你要是敢带她进去,本帅扒了你的皮!”
楚擎很是无奈的说道:“能不能听我说完,绿珠…张二美是有正经事的。”
“正
经事?”马如敬冷笑连连:“边军大营的正经事,只有两个,上马杀人,下马救人,这妇人,难不成是冲锋陷阵的好手,还是说,她懂岐黄之术,笑话,本帅警告你,若是你再胡搅蛮缠,老夫现在就军法伺候!”
楚擎有点要急眼的意思,绿珠却丝毫不慌,毕竟连天子她都见过了,心平气和的说道:“大帅莫要恼怒,小女子前往军营…”
“住口!”
感觉楚擎就是给自己找难堪的马如敬,环视四周将领,怒道:“若是这妇人进了哪个大营,所有军伍,每人十鞭子!”
一语落毕,马如敬冷冷的盯着楚擎:“要是这妇人能进任何一个军营,本帅,收拾东西走人,这大帅,你来当,做不到,老子的名字倒这些!”
楚擎叹了口气,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继续打脸老马了。
田海龙最近一直研究马如敬的“大预言术”,突然神色微变:“大帅,难道她真懂岐黄之术?”
“笑话,女子,岂会是郎中。”
田海龙看向绿珠,满面期待之色。
绿珠微微摇头,对田海龙笑道:“这位将军,小女子的确不懂医术。”
田海龙面露错愕,大帅的大预言术,难道不灵了?
绿珠又道:“不过小女子虽然不懂
医术,但是府中,有二十六名郎中,皆擅刀伤,这些人,已是签了书约,三年之内,会在边关各大营外设医馆坐镇,不收钱财,小女将他们一路从京中带到了边关,愿走大帅府的户录,分到各大营中,为将士们诊断病症伤情,便是因此,才想去各大营瞧上一番,看这医馆设在哪里合适,不过要是大帅…不愿的话,那便算了。”
大堂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群将领们,先是面露大喜之色,然后下一秒,齐齐看向一脸懵逼的马如敬。
就这群将领,都开始替马如敬尴尬了。
来吧,还愿吧,刚才谁说要是入了军营就滚犊子来着?
一群人都替马如敬尴尬,唯独田海龙面如常色。
马帅,果然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失望,就这嘴,一次比一次灵。
马如敬木然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女张二美。”
“哈哈哈哈哈。”马如敬那就和川剧变脸似的,突然绕过书案走了过去,朗声大笑:“初听你这名字,本帅便知是女中豪杰,尤其是这样貌,与本帅小女马缨有几分相似,见了便倍感亲切,快坐,快坐快坐。”
一边说,马如敬路过右手边
张成孝的时候,还一脚给这家伙踹到了一旁。
“张姑娘快做,快快请坐。”
绿珠神情波澜不惊,就那么坐过去了,微微一笑。
人家二美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侍郎她都拿菜刀追着砍,就是连天子都见过了,一个边关大帅,绿珠还真没太当回事。
绿珠被册封后,按照规矩,宫中是要赐府邸的。
本来这个程序就挺古怪的,开朝头一遭,一般的册封,都是妇凭夫贵才获封的,但是绿珠原本的夫家,坟头都被南郊大集施工队推平盖房子了。
礼部尚书曹悟也挺懂事,知道绿珠是跟着楚擎混的,最后就直接弄了个“张府”。
五品宜人的府邸,是可以聘请一些人的,不是雇,就是聘,有劳务合同,以后你就跟着张府混,按年签,不是苦力或是下人,类似于“顾问”,待遇比较不错。
有了这个特权后,绿珠就让二狗搜集了京中所有郎中的信息,挨个挑选,能被钱打动的、没什么后台的,好欺负的以及医术比较好的,最终就挑出了这二十六个倒霉催。
一开始绿珠没说去边关,和他们说去“外地”,具体有多“外”,没详细说,但是钱给的特别多,这二十六个倒霉催也有觉得不对劲变卦的
,然后绿珠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