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陈言拍了拍江月生的肩膀:“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千骑营统领的位置,应是你的,不应是一个外人的。”
“殿下,末将…”
陈言摇了摇头,打断道:“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我还了解你江月生了。”
江月生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大破方能大立。”陈言望着雪中远去的马车,轻声道:“昌承佑,不是那个皇子将军了,而是天子,九五之尊,君临天下,四哥他也越来越像是一位天子了,你还记得上一次向他进谏,是在何时?”
江月生面色微变,思考了片刻:“去年秋季。”
“那时,天子还未登基。”
“是。”
“未登基前,我们总是进谏,拎着酒坛,笑闹着,谈论着天下大事,总是如此,还记得在边关时,他要突击铁狼部时,你我二人,给他摁在了地上,你还挨了一拳,甚至叫来了不少弟兄才制住他,军帐之中,十余人,我们一边骂,一边摁住他,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
江月生微微一笑:“是有此事,天子太过勇武。”
“现在,昌承佑成了天子,你还敢吗,还敢向之前那般觐见吗?”
江月生面色微变
。
“是啊。”陈言点头道:“不敢了,你们都不敢了,莫说制住他,便是见了,都要单膝下跪,便是我,有的时候,很多话也要三思而后言,因为他是天子,而千骑营,就是天子手中的暗剑,他的耳目,他说,坐在皇宫之中,离不开,走不脱,臣子总会说假话,蒙骗他,让他以为这国家,治理的很好,可我们作为暗剑,作为耳目,亦是臣子,既是臣子,就要让他知道这天下,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可我们还会像在军营时那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吗,不,我们不会,亦不敢,因他是天子,这便是我无法将千骑营统领的位置交予你的缘故。”
轻笑一声,陈言继续说道:“起初,我以为楚擎会对黄四说真话,说难听不堪入耳的话,可令我惊喜的是,四哥听进去了,每个字都听进去了,不知不觉间,已是被楚擎所影响,这一点,我能做到,你做不到,可我早晚都要恢复王爷的身份,今日,更是让我恨不得饮酒高歌,楚擎将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天子是恼怒了,可我了解他,他只是恼怒,恼怒,是一件好事,天子不会恼怒不知恼怒时,才是最可怕的事。”
江月生沉默不语,神情恍惚,足足许久许久,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代表着释然,代表着某些明悟。
望向那早已消失在马车,往下那地上的车辙,江月生重重点了点头。
“末将,愿辅佐楚大人一展青云之志。”
“不,是我们,我们一起,共展青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