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叔、大伯们都走了,就留下个二皇子昌贤。
大家都纷纷“慷慨解囊”,也都投“钱”了,但是楚擎也没见到钱。
楚擎坐在正堂之中,开始怀疑人生。
有月供的,有抵账的,有借鸡生蛋的,有要管自己老爹借钱的,一群臭不要脸,就这样实际上一分钱没拿,全都“入股”了。
昌贤倒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鼎力支持楚擎,赔了赚了无所谓,他不在乎,唯独就一个小问题,他没钱!
“这群人也太抠了吧。”楚擎骂了声娘,气呼呼的。
一旁的昌贤很想拍着胸脯喊一声“我不抠”,可惜…他没钱。
一般没钱的人,都不抠。
楚擎正在闹心呢,江月生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末将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末将还未婚娶,过几日,可能会遇到心仪的女子,昨日给你那一万贯,可否…”
“滚!”
江月生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他对楚擎很有信心,关于赚钱这事。
但是现在,他没信心了,因为他觉得,刚刚那些什么尚书啊、侍郎啊、巨贾啊、太子少师之类的,对楚擎好像没什么信心。
楚擎叹了口气。
还好就两个作坊,花不了多少
钱,既然没筹到钱,只能等拍卖会坑别人一笔拿来当创业金了。
想到这,楚擎又闹心了。
一分钱没搞到,还分出不少股份,这叫什么事啊。
死活想不通,之前搞章松陵的时候,大家丝毫犹豫都没有,有多少钱拿多少钱,现在要合伙赚钱,反倒是玩这么一出?
郁闷不已的楚擎去吃饭了,可到了下午的时候,令他懵逼的事情发生了。
一张又一张银票被人送到了千骑营衙署。
陶家的一千五百贯、钟玉与公孙堂的三千贯、刘勋的一千贯、马睿的两千贯、邱万山的五千贯、谭忠平的一千贯、付有财的十万贯,就连陶少章都让人送来了两百二十七贯一百一十六文。
班房之中,书案上放着一张张银票,楚擎和福三大眼瞪小眼。
俩人都很懵,面面相觑。
班房门被推开,许久不露面的陈老九走了进来。
“哪里来的这么钱财。”陈老九一进来就见到了银票,面露喜色:“这么快便筹措出了探马们的粮饷?”
“不是,别人送来的。”
江月生也走了进来,三言两语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陈言略显失望的坐下了:“还当是有了粮饷。”
楚擎
挠着额头:“奇怪了,既然能送来钱,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拐弯抹角的。”
“这有何想不通的。”陈言微微一笑:“你可知为何前些时日斗章松陵时,这些大人纷纷慷慨解囊,可今日你要行商贾之事,却一个个又变成了囊中羞涩。”
楚擎摇着脑袋:“不知道。”
“我问你,若是你听闻某个朝臣,联络了数位大人,尚书、侍郎、少卿、士林之首、京中巨贾,要合力做些买卖,还说可十倍收益,你会如何做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擎面色剧变:“这家伙在吹牛b,而且要结党!”
“不错。”
陈言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倘若今日这些人满口应承纷纷拿出钱财,那么此事一旦传到朝臣耳中,传到天子耳中,他们便是害了你。”
楚擎的额头流下了冷汗,面露后怕之色。
陈言继续说道:“你前些时日稽查商贾,便知晓不少商贾背后皆是世家或是朝臣,不知你发觉没有,世家与世家,朝臣与朝臣,鲜少有合伙经营产业之事。”
“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按理来说,有钱一起赚才对,可我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
“不错,正是因为怕遭人攻讦留
人话柄,这便是规矩,不载于昌律,看不见,摸不着,却要人人遵守的规矩。”
楚擎还是有些没听明白:“可世家联姻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都快整出近亲儿了,能联姻,为什么不能合伙做生意?”
“联姻是有,自古便有,可你莫要忘了,所谓联姻,多是主家子弟迎娶外姓旁支远支,除此之外,便是主家小姐嫁于外姓旁支,就说那章松陵与邱万山,这二人,都出自旁支,不得宠,也不受重,说是倒插门也不为过,你可知为何。”
楚擎摇了摇头。
陈言耐心的解释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楚家开枝散叶,有一远房旁支子弟,这人才貌双全受当朝公主青睐,你是楚家家主,会让这旁支子弟迎娶公主吗?”
“他们两情相悦,成婚就成婚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娶。”
陈言哈哈大笑:“这便是贤弟你不同寻常之处,可这世间,至少这昌京,只有你一个楚擎。”
“什么意思?”
陈言看向福三:“福三兄弟,倘若你是福家家主,福家家大业大,有一日…”
福三摇了摇头。
陈言看着楚擎,笑道:“瞧见没,连他都知道不可让旁支子弟迎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