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的是磕磕绊绊的,主要是陶若琳磕磕绊绊的。
楚擎不胖,但好歹是个老爷们。
陶若琳背着个大男人,越走越累,两条腿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楚擎心疼的要死。
越心疼,越是觉得…丢人。
本来寻思今天来泡妞的,结果适得其反,妞没泡到,脸都丢没了,估计得被陶若琳笑话一辈子。
到了陶家庄子外,汗水早已打湿全身的陶若琳喘着粗气,叉着腰,气呼呼的指着单腿蹦跶的楚擎:“不准和别人说我背过你。”
楚擎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我有病啊,主动说被女人背过。
不过转念一想,楚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这事让外人知道的话,岂不是真的没有人敢娶陶若琳了,除了自己…
打了个哆嗦,楚擎觉得还是算了,这事忒丢人了。
不是说被女人背着丢人,而是别人肯定要问,为啥背他啊,然后说啥,哦,脚崴了,咋崴的,一看自己的小弟被砍了,当时就怒了,捡起转头就冲了上去,然后顺拐了,就崴了。
碧华先回来了一步,大呼小叫一通,吴刚带着一群庄户跑了出来,一听说楚擎碰见刺客了,顿时抄起菜刀粪叉炉钩子之类的“兵刃”守在了庄子
外面。
福三和楚擎被架进了大院中,陶若琳又命人去通知千骑营。
到庄子里了,福三也醒了,一张口就是“少爷少爷”的,给楚擎感动的够呛。
坐在凳子上,看着福三额头上红肿的大血包,楚擎又不敢动了。
回想起被陶若琳一路背回来的情景,楚擎决定了,这嘴巴不饶人的姑娘,他娶定了。
臭不要脸的楚擎,还给了自己一个更不要脸的理由。
不娶人家,万一这娘们把今天的事传出去怎么办,太丢人了,娶了对方,等同于变相灭口,牢牢堵住对方的嘴巴。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言亲自带队,三十名骑着军马的千骑营探马来到了陶家庄子外,背弓持刀。
陈言冲进了屋子里,一看正在和福三吹牛b的楚擎只是脚肿了,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李森,何其胆大,竟敢伏击于你。”
陈言坐在了凳子上,看向楚擎被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脚踝,呵呵乐道:“好好的千骑营衙署不待,非要出城,险些丢了性命。”
楚擎皱着眉头说道:“奇怪,我今天是临时起意来陶家庄子的,李森怎么知道我会来,而且他是从小溪对面的树林里窜出来的,明显是埋伏了好久,最主
要的是,他根本不认识我,不可能是一路尾随我到城南的。”
“应是城中有人跟上了你,提前携带了信鸽,密林以东是一处驿站,信鸽应是去了驿站,李森得到消息后才杀了过去。”
楚擎微微点了点头,陈言继续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应是那叫张云的人,除了李森外,李家只有张云还未抓到。”
“那个吴王家将?”
“不错,便是此人。”
“靠他大爷!”楚擎恶狠狠的说道:“别让我抓到他,抓到他狗爪子给他剁了。”
陈言微微一笑,四下打量了一番:“今日封爵,不宴请一番,却带着福三来到陶家庄子…”
说到一半,陈言冲着楚擎眨了眨眼睛:“是来寻谁的?”
“吴刚。”
“吴刚?”
楚擎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嗯,我前几天给福三认的二大爷,带着福三过来探亲。”
陈言一脸懵逼,看向福三。
福三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可能有点脑震荡,直勾勾的瞅着陈言。
陈言总觉得福三有点木了吧唧的:“你看什么。”
福三:“看我二大爷。”
陈言:“…”
江月生走了进来,满面关切之色:“楚大人无碍吧。”
楚擎翻了个白眼:“陈言死回来之前,
还天天楚副统领的叫着,陈言一回来,又管我叫楚大人了。”
江月生哑然失笑:“不过是称谓罢了。”
看向陈言,江月生收起笑容:“十一具尸体,只有李森一个活口,都被带回了城中衙署,查验过了尸体,除五位京营与李森私逃的军卒亲随外,还有六人,皆是死士,应是吴王死士。”
“吴王的死士?”
“不错,口中无舌。”
楚擎好奇的问道:“口中无舌是什么意思?”
“被割了舌头,吴王豢养了许多死士,这些死士,皆是无舌,传闻吴王封地中就有一处无舌营,数百人,皆是口不能言。”
“那他们互相之间怎么沟通啊。”
“需打手语。”
“我去,这也行。”
楚擎大致脑补了一下,几百个哑巴在一处军营中生活,这要是吵架的话,一帮人那不得和火影结印似的。
江月生看向福三,略显敬佩:“若不是福三兄弟,想来今日楚大人凶多吉少,福三果然是虎贲之士,那些刀痕,皆是一刀毙命。”
坐在床上的福三看向江月生,直勾勾的,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是被一鹅卵石敲傻了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