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眉目如画的女子。
还是土豆雷一般的女婢。
楚擎到了庄子里的时候,陶若琳正坐在一颗歪脖树上晃荡两条大长腿,看的楚擎有些眼晕。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诗礼传家的陶家,怎么能培养出这么一个丝毫不在乎形象的女子。
快步走进了院子里,楚擎很失望,虽然古代还没有发明出安全裤,可这裙摆也太长了。
轻盈的跳到了地上,陶若琳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坐在了石凳上,倒了杯茶,捧在手心里,伸出秀臂。
楚擎走了过去,接过茶,也是捧在手心里,耸了耸肩。
“我被封爵了,县男。”
“噢。”陶若琳双手支着下巴,就那么望着楚擎,似乎不是很意外。
“我的封地就在南郊庄子,以后还是要照顾流民。”
“很好呀,以后没有人再会欺负流民了。”
楚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实话,来的路上,楚擎思考过,关于做一次善事,和一直做善事的区别。
前者,一拍脑袋,一咬牙一跺脚,可以做。
可后者,除了责任外,更多的,则是风险。
一个人,做了一件好事,人们会夸赞着。
一个人,一直做好事,人们夸赞着,可当有一天,这个人突然不做好事了,或者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他的罪,他们的错,他的恶,将会比一个一辈子都在做坏事的人更加罪孽深重,至少,在别人口中是如此,因
为人们已经习惯你做好事了,已经给你打上了标签。
“有什么不懂的,救济流民,无外乎一个字罢了。”
“钱?”
陶若琳娇笑道:“孺子可教。”
楚擎苦笑连连。
就是这个“钱”字,折磨了他两个月。
楚擎再也不敢像“初来乍到”时满嘴天真的梦想,不做官了,就当商贾,赚的盆满钵满当个富家翁。
这句话,现在想来,是那么的可笑。
最近一段时间,楚擎一直觉得自己挺废的。
原本,他以为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容易的事情,一定是赚钱了。
能够这么想,因为他是个屌丝,屌丝的眼里,看什么都是屌丝。
而屌丝最大的特征,就是以为做什么事都很容易。
找皇帝去,说可以提高粮食产量。
用什么提高,土豆,还是玉米,要条船出海去找?
去兵部说可以研究出火药。
配比是多少,谁去做实验?
开饭馆,那就更扯了。
工部左侍郎之子,千骑营副统领,抡大勺,还是找一群人教他们怎么炒菜?
学别人酿酒。
知道酒曲是什么嘛,知道蒸馏器长什么样吗?
发明自行车。
橡胶、链条、钢种、铁线,没有一定的工业基础支撑,连个车轱辘都发明不出来,就算发明出来了,什么路面能跑,买完之后天天去铺满砖石的皇宫里面骑?
陶若琳收起了笑容,很是好奇:“为何皱着眉,是苦恼么,因何苦恼?”
“
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原本,楚擎是来“泡妞”的,可坐在陶若琳面前,突然想说些什么,分享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分享些什么。
“出去走走吧。”楚擎站起身:“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好呀。”
陶若琳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站起身。
然后福三和碧华也走了上来。
再然后,楚擎和陶若琳同时回头,前者狠狠的瞪了一眼福三,后者,则不断的给碧华打眼色。
碧华很聪明,知道陶若琳这是不想让她当电灯泡。
福三应该也知道,但是他装作不知道,见到楚擎走的远了,远远跟在后面。
楚擎与陶若琳走出了院子,走出了庄子,沿着北郊的小溪,并肩而行。
清澈的溪水顺着山势在路边流淌,清澈透底,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条条小鱼在溪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不知不觉间,身后那座巍峨的城池渐渐模糊。
“累了。”
陶若琳停住了脚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楚擎踢飞了一块小石子,扭头看向陶若琳,突然觉得自己的技艺果然生疏了。
换了以往,他一定会说自己家里有个会后空翻的橘猫,或者邀请对方回家里欣赏一块夜光手表。
可望着陶若琳那双仿佛隐藏着一片星海的大眼睛,一肚子舔狗语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陶若琳见到了一块红色的岩台,坐了上去,两条腿一踢踏,小蛮靴飞到了远
处,娇笑着。
楚擎也坐了上去,二人肩并着肩,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很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一般,没有什么礼法,没有男女授受不亲。
望着清澈的溪水,陶若琳晃荡着小腿,轻声道:“涓涓不壅,终为江河。”
“啊?”楚擎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早些时,城南流民,近万人,只是京城城南,却不知,其他城池,其他下县,要有多少,看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