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三总说血勇血勇的,楚擎一开始还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大致意思就是给自己一放血,那就相当勇敢了。
就比如陶少章,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存在的,直接一板砖拍自己脸上,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二!
作为唯一的“活口”,楚擎费劲巴拉的用铁镣将李寻楠三个衙役给铐上了,随即用木桶装了水,哗啦一声给福三弄醒了。
福三双目无神的醒来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晕倒了,然后拿木桶扣陶少章脑瓜子上了。
他是越看陶少章的脸越来气,怕一时没忍住上去捅两刀。
就这种货色,在战阵上都是当炮灰用的。
福三还挺细心,知道李寻楠是“突破口”,给这家伙的腿上止了血。
“少爷,接下来该如何做。”
“去通知京兆府吧,武卒,差役都行。”
福三面带不解:“可李寻楠就是京兆府的人,找武卒和差役…”
“他算个屁啊他,就是个小小的差役,要是京兆府上下都被李家人买通了,他哪能就带两个小弟过来。”
“那为何不告知大理寺,大理寺总归是会偏向陶大人的。”
“不。”楚擎摇了摇头:“栽赃的精髓,就在于这光明磊落四个字。”
福三不懂,但是知道自家少爷说的准没错,跑出了院落,去街上找武卒和差役了。
和个木桶
僵尸似的陶少章也醒了,身体晃动一下,随即惊恐叫出了声。
“这是哪里,是哪里,我看不到,本官看不到了,这是哪里,来人啊~~~”
楚擎翻着白眼走了过去,一把薅掉了这白痴头上的木桶。
四目相对,陶少章看了看楚擎手中的木桶:“你拿桶压着我的头做什么。”
“封印。”
“封印?”
楚擎没好气的说道:“嗯,福三怕你无双乱舞。”
陶少章爬了起来,满脑袋问号。
“把你身上的血都洗干净,福三去通知京兆府的武卒和差役了,咱俩对下口供吧。”
陶少章一头雾水:“什么口供?”
“我靠,那木桶不会真把你的智商封印了吧。”楚擎急了:“就是像刚才你说的那样啊,原本我不是去你大理寺找你,说陈言这事,然后咱们私下调查,调查到瘦猴这,你去验尸,李寻楠跑了出来,咱反栽赃他们一把…”
陶少章皱了皱眉:“你为何胡言乱语,本官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楚擎傻眼了。
刚才那两板砖,不会给这家伙拍失忆了吧?
“别闹啊,你真不记得了?”
陶少章不吭声,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本官…本官只记得你来大理寺寻我…之后我们便来了北市,随意打听了一番,随后…”
陶少章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见
到李寻楠三人行迹鬼祟,我们便暗中跟着他,来到此处,他说给瘦猴下了毒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我们出来阻止,便斗了起来。”
说到这里,陶少章满面怒火:“狗胆包天,事情败露竟然想谋害本官,还好本官身手不俗才没失了性命!”
楚擎目瞪口呆。
刚才自己还担心对方演技不行,要对下“口供”。
现在他才知道,想多了,就陶少章这演技,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应该是给他自己都说信了。
要是陶少章不加一句“本官身手不俗”的话,他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失忆了。
脚步声传来,福三推开远门,身后跟着一队寻街的武卒。
进来后见到院内一片狼藉,众人面面相觑。
陶少章负手而立,高声骂道:“混账东西,你们京兆府是如何办差的!”
四个武卒加俩差役回过神了,单膝跪地,喊了声“陶大人”。
其中一人认识福三,知道这家伙是工部侍郎府中的护院,来的路上听了“事实经过”,所以也确定了陶少章大理寺少卿的身份。
“将这三个凶徒,押回京兆府,若是你京兆府办不好差,本官的大理寺便接手,真是一群废物!”
从四品的威风扑面而来,差役和武卒们即便满心困惑也不敢言语,将晕过去的李寻楠三人扔进了马车里,陶少章也不
敢怠慢,深怕出了纰漏,一路随行回到京兆府。
楚擎如今已经跳入这漩涡之中无法抽身,也只好同行了。
京兆府坐落于昌京之中,算是城市最中间的位置,距离北市不算太远。
楚擎故意让福三借了个马匹,让一脸污血的陶少章骑在上面,和游街似的。
事情闹的越大越好,闹的越大,大家就越安全。
………
皇宫,刚刚下朝的黄老四进入了敬仪殿中。
这几天他养成了个习惯,批复奏折都在韬武殿之中,因为舒服。
不过今天他要召见几位臣子,怕这群臣子给他的羊毛毯踩脏了,所以在敬仪殿办公。
坐在书案后,黄老四并没有拿起奏折,而是敲了敲书案,沉声道:“千骑营密报,廖安两支番蛮部落似有反意,廖安知州…”
转过头,黄老四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