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眯着一双老眼,快步走来,面无表情。
事情他已经了解过了,后面跟着个刚才守门的禁卫,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禀报了。
楚擎、広高智二人面色各异。
待孙安走过去时,没等楚擎露出笑容套套交情,広高智这胖子直接施了大礼,那叫一个恭敬。
“学生広高智,见过孙大公公,家父工部右侍郎広海尚。”
広高智至少一百八十斤,弯腰弯的这个费劲啊,抬起头大胖脸挤出了满是讨好的笑容:“前几日陛下褒奖夸赞的,正是学生,说学生颇有才华,还说家父教子有方。”
“嗯。”老太监微微点头,又看向了楚擎,似笑非笑。
楚擎刚要开口,広高智又道:“孙公公,学生受了屈,还望您主持公道。”
“不知広公子让咱家,如何住持公道。”
“他在宫外裹挟乱民,辱骂学生,辱骂工部的诸位大人,还要裹挟乱民殴打朝廷命官。”
“是么。”老太监笑吟吟的,望着楚擎:“楚公子,可是这么一回事?”
“自然不是。”楚擎挺起胸膛:“是这死胖…”
话还没说完,老太监轻轻挥了挥手:“既然不是如此,宫外聚众滋事,拖下去杖责二十吧。”
禁卫二话不说,直接架起了楚擎。
広高智面露喜色,谁知孙安突然一佛尘抽在了禁卫的脸上:“没眼色的蠢物,咱家是说将这広高智杖责二十。”
広高智的笑容凝固了,胡潇也是一脑袋问号。
禁卫赶紧放开已经认命的楚擎,又给広高智架起来了。
広高智面色剧变,哇哇乱叫:“孙公公,学生是无辜,是无辜的啊,褒奖,天子褒奖过我。”
不
提这事还好,一提,孙安满面厌恶之色:“杖责三十。”
広高智面如土色:“孙公公,是学生,是学生,学生被天…”
孙安:“四十。”
広高智如同死狗一般嚎叫:“我爹是…”
楚擎:“五十!”
孙安:“…”
估计禁卫也是嫌広高智吵的烦人,一嘴巴子呼在了他的大脸蛋子上了。
広高智痛呼一声,竟然直接失了禁。
胡潇目瞪口呆。
这怎么,还杖责上了这胖子了呢,不是简在帝心的少年才子吗?
孙安淡淡的说道:“去,监刑,宫门那是什么地方,岂能轻易饶了他,四十下杖责,可不能含糊。”
胡潇面色一正:“大公公说的是说的是,奴这就去。”
一溜烟,胡潇走了,孙安又冲着其他禁卫道:“没你们的事了,去当差吧。”
禁卫们躬身施礼,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天子近侍,统管着千骑营,也是新君最信任的人,自然是有说一不二的威严。
没了旁人,楚擎二话不说,长身施礼:“多谢孙公公!”
孙安微微一笑,扶起了楚擎:“咱家一看楚公子就知晓,是个良善人,岂会在宫外滋事呢。”
楚擎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了。
原本他都认命了,可谁知来了这么个反转。
楚擎可不是傻子,自己和对方就见过三次,不可能因为这点情面就偏袒自己。
转念一想,难道是卫长风已经找过天子了?
这一瞬间,楚擎确认了这个想法,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当然,依旧是想错了,就広高智那熊样,还天子嘉奖,黄老四不给他全身抽脂就不错了。
别人不清楚,孙安再是了解不过,
现在就等千骑营掌握涠江粮仓的铁证,一旦有了铁证,这広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发配千里都是轻的。
这叫什么,死胖子主动撞枪口上了,孙安不过是提前教训教训広高智罢了。
就算没这一茬,楚擎“贡献”了马蹄铁,老爹楚文盛又是天子青眼相加的储备干部,父子二人都是简在帝心。
在楚擎和広高智之间如何抉择,这就是个送分题,孙安岂会不知道该怎么选。
因为马蹄铁这事,孙安态度比之前还要热络一些。
“这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委如何,咱家已是听守门的禁卫说了,错不在楚公子,在那広高智,国朝自有法度,哪能轻饶了他。”
楚擎乐呵呵的:“那是必须的,您都不知道,刚才在外面,这死胖子有多嚣张,打的对,就是欠教育。”
“楚公子入宫,还带了人,是来修韬武殿的吧。”
“是的,今天就准备带人过来看看怎么修。”
老太监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个“内”字,递给了楚擎。
“平日出入宫门多有不便,又带着些工匠,规矩多,有了内事监的牌子,方便些。”
楚擎连忙称谢,随即下定决心,一会见到福三高低把银票要来放在身上,都说好几次贿赂贿赂老太监了,总没机会。
虽然没塞银票,但是并不耽误楚擎继续不要脸。
“孙公公,正好见着您了,就是修葺韬武殿这事,工料可能不够,您看能不能从…”
话没说完,老太监苦笑了一声:“别的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