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芷和先皇一样,不仅权力被架空,底下人也一个用不动。
气冲冲返回养心殿,换了身龙袍,命人把关于魏浩的档案调出来。
“魏浩父亲,魏忠义,原户部侍郎……”
看完所有卷宗,元若芷柳眉紧皱。
根据分析,魏忠义是忠臣,忠臣是怎么生出反贼来的?
五年前被妖妃奸相联手诬陷下贬之人,两年前全翻案了,为何魏忠义没有?
恍然回想起瑞王,此事说跟他没关系,不可能。
这时,万道丰回来,说肥皂等物资已经安顿好。
元若芷暂时没心情管那些,挥了挥手,“摆驾户部。”
万道丰愕然,“陛下去那里做甚?”
“找人。”
“何须陛下亲自前往?老奴派人去喊便是。”
“是狗官的父亲魏忠义。”元若芷咬牙。
“什么?魏浩不是孤儿?”万道丰傻了,“原来还有家人……”
“若非调查出卷宗,朕也差点被那狗官骗过去。”元若芷眯眼,“走。”
元若芷以赈灾为由,检查粮仓。
这一举动,把户部上下弄到头皮发麻。
户部尚书老脸难看。
“女帝才召见完六部,不好好在宫里奶孩子,跑出来检查粮仓作甚。本官都说了国库空虚,还跑来吃饱饭没事干。”
说话间,火冒三丈的放下茶杯,走出去。
刚到库房外,就见大小官员拦在门口,跪着,不让元若芷进去。
“陛下万岁。”户部尚书装出受宠若惊的假象,快步上前,“陛下为何忽然过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怎么不能过来?”元若芷声音冰冷,“别磨叽,将府库打开,朕要查秋税。朕回京途中看城外聚集了不少乞丐,户部为何不赈灾?难道乞丐就不是朕的子民?户部厚此薄彼?”
户部尚书狡辩:“陛下误会,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今年的秋收更是只有去年一半。官员俸禄都快发不出来,哪还有钱赈灾?况且,那群贱民好吃懒做,死了也就死了。”
“放肆。”万道丰怒喝,反手一个巴掌,“逼逼叨叨的,听不懂陛下的话?让你开仓,你就开仓,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还能有百姓的命重要?”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元若芷挥挥手,“丰老不要激动,家家都有家家难处,朝廷难,官员难,百姓更难。相信上下齐心,用不了多久灾难就会过去,欠官员的俸禄,朕会补上。”
原本她是想找魏忠义的,可那么多人聚在此处,也就暂且没了心思。
户部尚书被万道丰一巴掌打蒙,不敢置信的看着元若芷和万道丰。
万道丰挽起袖子,“不开门是吧?我们有手,自己能开。来呀,砸。”
暗卫迅速出动,户部尚书吓得够呛。
“陛下,万万不可。”
其他官员跟着劝说,“陛下,万万不可。”
元若芷无动于衷,万道丰上前,一掌震碎锁链,推开库门。
里头摆满了麻袋,排列得整整齐齐。
元若芷:“查,看是否是粮。”
暗卫随机划破了几只麻袋,里头全是稻谷,流泻在地。
户部尚书痛心疾首,“陛下怎能如此浪费民脂民膏?陛下是觉得老臣监守自盗不成?若您这般认为,不如让内阁将老臣废了。”
元若芷嗤之以鼻,鸟都不鸟这老不死的一下,让暗卫继续查。
暗卫再次随机划开不少麻袋,无一例外,全是稻谷。
户部官员忍不住了,冲过来,纷纷展开双臂。
“陛下岂能浪费民脂民膏,将民脂民膏践踏的脚底。”
“别划了,要划就先把我杀了,务伤稻谷,用刀捅我。”
他们看起来十分爱惜粮食,弄得元若芷自我怀疑。
万道丰脸色难看,“陛下,还查不查?”
元若芷叹息,摇头,“既然有粮,那就拿去赈灾。立勇那边联系到了粮商,到时河州救济灾民,忽然冒出太多粮食,没有说法可不行。”
她并不希望文武大臣知道她手里有钱,故而才来户部敲山震虎,同时试探试探。
就在元若芷准备收手时,人群中不知谁开口提醒。
“陛下,外层的粮食不管怎么划,里头流泻出的都是上等水稻。不如将外层麻袋拉开,看看里层的。”
元若芷寻声望去,就见一长相正派的男人跪在那。
“放肆,魏忠义,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户部尚书怒不可遏,“魏忠义,当年你和奸相妖妃勾结,没把你九族诛了,乃陛下隆恩,现在还敢妖言惑众,找死?”
说完,眼中闪烁杀意,打了个手势。
门外立刻有官兵冲来,准备把魏忠义拉走。
元若芷看着魏忠义,虽然一身典吏服装洗到泛白,但气势非凡,两鬓斑白,尤为沧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魏浩和他长得非常像,他便是她公公?
“住手!”元若芷快步过去,对暗卫吩咐,“照魏大人说的做。”
闻言,户部尚书急到跳脚,“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