帧,回想到过去。
曾几何时,这三个人也像现在这般负重奔跑。他们的顽劣是公认的,可是当他们站到操场,他们会自动调整到专注模式,神迹一般。
她不爱跑步,无从得知这片操场的魔力,但有一点,她多年前就知道了。
那就是专注的霍星延下颌硬绷棱角越发分明,温柔与刚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并且毫无违和感。
那是她的初心动。
久违了。
……
周一,霍星延现身【星佑】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康晨过来问宅子的事儿。
康特助依旧靠谱,毫不拖泥带水地摆了四沓资料到霍星延面前,
“开茶会所,依山傍水或是街巷深处最为合适。我找了四处,其中之一是海安公馆。”
说话间,康晨利落抽出一份资料。
“这是一处私宅,历史可追溯到明清,为控保建筑。九月二十三号在觅园公开拍卖,不支持贷款。”
“拍卖底价一亿两千万,交了拍卖保证金,即可预约看房。”
霍星延翻开资料,垂眸细看。那宅子布局工整疏朗有致,亭台楼阁花卉老树,无不透露出一种经历史磨砺出的古朴沉稳美态。
“就这个了。你安排保证金缴纳,预约好了时间,告诉我。”
“越快越好。”
“好的,boss。”
康晨出去后,霍星延拿了手机,拨通了岑北的电话。即将鸽他,于情于理都是要和他说一声的。
响了几声,信号接通。
岑北的声音传来,“小青梅回来了,霍总你竟还有闲情逸致给我打电话,稀罕呐。”
梆硬冰冷的音调,仿佛他和霍星延的兄弟情是块废塑料。
霍星延自动忽略了他的阴阳怪气,“二十号晚上,我临时有事,不去打球了。”
岑北:“什么事儿。”
霍星延:“陪徐云雾去参加一个宴会。”
岑北听完,当即冷笑一声,“事实怕不是这样吧,主动积极去做舔狗才是正解。”
霍星延:“舔狗怎么了?总比单身狗好。”
岑北无语至极。
末了,到底是谈妥了。今夜霍星延攒局请岑北喝酒,鸽他这茬就算揭过了。
北城诺澜会所,越夜璨亮的地儿。每到夜里,从里到外宛若金铸。
霍星延的座驾刚到门口,有人迎了过来,替他开了车门。语气熟稔,笑意明晃晃,
“星延,好久不见。”
霍星延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梁新,你什么时候来北城的?”
梁新,霍星延和岑北的大学同学,几人同住一间宿舍四年,私交甚笃。
毕业后,梁新回到老家桐城创业。用他的话说,“凤凰要回乡建设乡梓了。”
桐城和北城相隔甚远,又都是大忙人,想见一面可不容易。
梁新:“刚到没多久。”
霍星延下车,两人相偕往诺澜会所里去时,他忽而问梁新,“岑北早就知道了?”
梁新失笑,“对,他说要给你点惊吓。”
霍星延:“披着人皮,从不干人事。”
“你俩岁数加起来都超过50了吧?还这么幼稚地针锋相对,不嫌滲得慌啊?”
“怕什么,有人垫底。”
一路有说有笑朝着包间而去。途中,霍星延的目光不经意扫向了落地窗,脚步戛然一顿
靡丽光影中,徐云雾正与一男子面对面而坐,谈笑甚欢。
不用走近,他都知道这男人是谁。
苏湛。
想到这个名字,垂落于霍星延身侧的右手,一寸寸往里蜷,随后又舒展开来。动作,慢得有些诡异。
“星延,看什么呢?”
梁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声问道。
霍星延的手间动作忽而一僵,他回过神来,“看到了一个朋友。”
“哦?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们进去吧。”
老同学聚会,少不了要喝酒。几杯过后,借着微薄酒意,梁新道明了这次来北城的主要目的,“探望你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有些事儿想请你们帮忙。”
“桐城的茶农,连着两年大丰收,本来是个好事儿,但受限于销路,没能很好地转化成收益。看着乡里乡亲这般,我哪里还坐得住啊?”
“豪撒一千三打飞的来北城找你俩,你俩就是我唯二的人脉。”
岑北听完,低呵一声。
“梁新,你丫的叫我替你卖茶?”
“你知道我一分钟赚多少钱吗?”
梁新还真敢问,“多少?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岑北:“……那我不能告诉你,财不露富。”
霍星延:“脑子高低有点病。”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开干了,梁新连忙道,“我的一千三很珍贵的,兄弟一场,你们总要让我这一千三花得值吧?”
岑北嘴虽然贱,但对他视为朋友的人,那真的是没话说。
“我想想,有进度,即刻联系你。”
梁新不禁松了口气,“有你这话,我这心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