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岭南王王傅马大人?”
“禅哥儿这”
禅坊的当家们表情在初听之时,皆有些诧异。
但转念一想,便明悟过来。
岭南王殿下本就‘不能’主事,但身为其王傅和崖州大都督府长史的马周,代为主事传令则是无碍。
哪怕此时‘马周’本人,依然还是被禁足在府里的某间屋子内,但并不妨碍他遵守约定,写下这一封文书告示。
“哈哈哈哈!好!”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赵庄豪迈一笑,直接抬起手里的弩箭招呼道:“兄弟们都给我听好了!”
“听从王傅·马大人号令,随我把守在门后!”
“倘若有那胆敢无视告示,跨过大都督府门槛者,一律放箭驱逐——生死不论!”
赵庄可不管后果会如何,反正他晓得这份文书是出自‘禅哥儿’的意思便足矣。
禅哥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他根本就不关心!
只有是有禅哥儿亲自过问参与的事,从来就不需要他跟着瞎操心!
这便是他对这位陇西老乡‘禅哥儿’打从心底里的盲目信
从!
“让开!我便要看看,这群人敢不敢跨过这道门槛!”
赵田再次高喝一声,让抵住大门的禅坊众人撤退。
“嘭!”
紧随着的,便是一道轰然巨响,那本就不堪重负的一扇大门直接被撞出一道人形裂缝,随后整体破裂开来。
“哈哈哈哈!就凭这两块破木门,还敢把我等拒之门外?!”
数位衣着显贵,看似领头主事者猖狂大笑着,在十数名手持兵器的手下拥护中,踏过这道崖州大都督府的门槛。
“奉岭南王王傅、崖州大都督府长史号令,胆敢擅闯大都督府者——斩!”
赵田只身一人立于前方,两手高举着那一纸文书和金字令牌,面对那鱼跃而入的‘访客’们没有丝毫胆怯,高声呵斥道。
而在其身后给予其底气的,便是那由赵庄所带领的,依照着一排排顺序,站好方队的数十名护卫们。
他们统一眼戴黑色墨镜,手持弩箭,面容肃穆的对准着大门处。
“笑话!什么号令不号令的!老子可不识字,要想说啥就让那个大唐皇帝的傻儿子滚出来,亲自跟老子说!”
一名满身刺青的男人听言丝毫不以为意,舔着刀口猖狂大笑道。
此人虽打着‘拜访岭南王殿下’的名义到此,但其言语之中却是完全没带任何一丝敬意。
其心险恶、行径蛮横到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饰!
“大胆!你等贱民又在假借名义行事!你们定是了岭南王殿下和王傅,拿着其铭牌私传号令!”
那名身着紫袍官服的琼州刺史,此时倒是不忘扣下一顶帽子抬指呵斥道,将这件本就有待考证之事,坐实罪责。
那陆续迈入府邸大门者,也皆是开始张口叫嚣着。
仗着已方人多势众,门外街道上更是集结了至少数百号人马。
丝毫未把这府邸内区区数十名手持弩箭、眼戴黑片的‘瞎子们’当回事。
“念尔等受人蛊惑怂恿,或许未有恶意在身!我给尔等三息时间,就此退出大都督府!否则——后果自负!”
赵田嘴角微翘的说着,也从怀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冷声宣读着那三息通牒:“三!”
他已认出了混在这群访客里的个别‘岭南老朋友’面容,知道有些人根本就不会听从什么忠告,欲要借此动手行凶!
“哈哈哈!三息?就算是那天皇老子,也不敢让老子”
“二!”
“
区区贱民竟还敢以下犯上!看我不把你全家老小关押入狱”
“一!”
“就凭你们这点人,还能挡住我等数百人的脚”
有恃无恐的访客们伴随着三息通牒步步紧逼着,可随之而来的
“嘭!”
一道耀眼夺目的白光,轰然爆开!
周身已被白光笼罩的访客们,皆是顿感双目剧痛,不禁齐齐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只听到一声冷喝下令:
“放箭——杀!”
那跨过大都督府门槛的访客们,只感觉到身子微微一痛,随后全身便开始不受控制,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逐渐失去了知觉
而位于都督府外的众访客们,亦是同样受到牵连,举目皆是刺眼白光,只听到那处府邸内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和痛苦求饶声。
但
却迟迟唯独没有传来那两者厮杀时,兵器碰撞的金属声。
有的,便是那单独一方的血腥屠杀。
而那位于府邸大门边,尚未举步迈过门槛者,捂眼痛呼之余,对这场杀戮更是感同身受!
伴随着那近在咫尺的惊呼求饶声传来,一滩温热的液体便沾染在身上,腥甜的味道充斥
着鼻腔,不禁吓得全身颤抖的连连后退,腿脚发软的瘫坐在地!
片刻之后,待众访客的双目能勉强看清眼前事物时,那些个惨叫声也逐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