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半个时辰后,一队人扛着轿子出现在县城的大门口处,身着白衣的荀绍脸上挂着玩味笑意下了轿子。
他先朝着牧禅一言不发的拱手施了一礼,随后抬手一挥,两名腰挂银刀的护卫便朝着那位跪俯在地的领头人走去。
拔刀——收刀、人头落地、鲜血狂涌、惊叫四起。
“牧大人有失远迎啊!我这愚钝的下人竟敢自作主张阻碍大人行路,是敝人平日对下人疏于管教,还望见谅!”
荀绍咧嘴笑道,再次朝他施礼招呼。
“呵我可是听闻,他是受了主子的吩咐,在此盘问进出人员,限制出入呢。”
牧禅眉头微皱,也轻笑着回应道,没去看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
“哦?是吗?我可从未下过此令呀,他们怎么会在此?”
荀绍不接他的话头,故作糊涂的左右询问了一声。
一名老管家适时拱手上前回应道:“禀少主,是老奴特意差人在此设队相迎的,这盐泉县内近日有多处山体坍塌,在此设队相迎,亦是出于好心告知过路人注意路面颠簸,免得自误。”
说完,他眯眼看着那些个脸色煞白的拦路人们,清喝道:“还愣着作甚,还不滚一边去!”
“山体坍塌啊,那这一趟倒是来对了!”
牧禅眉头一挑,径直就要往前走去。
“牧大人还请留步!我两多日没见甚是想念,不知可否赏脸随敝人一同饮茶叙旧呢?”
荀绍抬手一招,拦在其身前笑问道。
“哦,不便!”
牧禅直接把他的手拍开,继续往里走。
荀绍笑容一僵,隐晦的朝老管家比了个手势,随后继续笑呵呵的上前说道:“既然牧大人不便停留,那还请让敝人陪同在侧,毕竟近日盐泉县内多有变故发生,也免得大人误入险地才是。”
“哦?多有变故啊?这盐泉县的县令怎个都没告知过呢?那我倒是得去那些个‘险地’好好瞧瞧了!”
牧禅嗤笑一声,停下身子拍了拍荀绍的肩膀说道:“那便烦请荀公子带路了!”
这宛若招呼下属仆人般的举动,惹得荀绍的眉头一皱,不过他本就是打定了主意探听对方来意,转而玩味一笑,放低姿态说道:“那是自然,能为大人效力乃敝人的荣幸才是!”
而才刚走进盐泉县内,所看到的一幕便让牧禅皱起了眉头。
只见县城内的几个街口不知为何,无故拦起了一道路障,其中
也包括了那正冒着黑烟的房屋其所在的街道!
“荀公子,这光天化日下设立路障,可是为何啊?”
牧禅直接出言询问道。
“哦!牧大人有所不知,这几处
的房屋已是被我家公子盘下,正欲改建成其它商铺住宅,因此特意设下路障避免闲杂人等入内。”
一旁的老管家出言解释道。
“全都盘下了?!”
牧禅不由一愣,左右看了看,还真能看到那些个路障前头挂着一幡‘荀’字旗帜,转而感叹一声:“荀公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哪里哪里,敝人只是想在此做些小买卖过活而已。”
荀绍嘴角微翘,回应道。
我信你个鬼!
牧禅脸色微动,心中却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他完全没想到,只是一段日子没有造访盐泉县,这里便彻底改了风貌。
此前对方在县城门口所设立的拦路人就是一道关卡,此外,这些所谓的房屋改建设立的路障又是一点,除了严格把控消息,避免无端走漏风声外,也是为了跑马圈地,将这些地方里的事物给管控起来!
也就是说
这荀绍,难不成已开掘出了‘盐井’不成?!
牧禅正在惊疑之间,赫然路障之后看到几个大白天手提灯笼的人,正顺着一条直线行走着,看起来极其怪异,而本来平整的地面上,也是无端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孔洞。
他不由顿足停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也引得荀绍眉头一皱,回瞪了老管家一眼,暗斥其办事不利。
这大白天点灯笼本就是奇怪事,而那些个衣衫蓝楼的人,此时躬身弯腰,将灯笼压低贴地而行,双眼也是一直在紧紧注视着灯笼内火苗的变化。
牧禅还在对此行径感到疑惑不解,苦苦思索之际,荀绍已是在旁轻笑着解释道:“牧大人,你是对这几人在做的‘法事’觉得惊奇?”
这是在做法事?
牧禅自然不会信了他的鬼话,但这几人如此的用意是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在看到那浓厚的黑雾时,整个人豁然醒悟,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你们竟然”
他咬着牙强忍怒气,忍不住想给身旁的荀绍脸上来一拳。
而始作俑者却似乎完全没有自觉,依然笑嘻嘻的询问道:“怎么了?牧大人。”
“哼!”
牧禅冷哼一声,没作多言。
他也明白,哪怕自己想要制止也无用,对于荀绍这群人而言,人命本就是极其廉价的东西!
那伙人大白天打灯笼也不是做着法事,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寻觅盐井的穴眼。
类如此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