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蜀王赠礼,足足三万斤的粮米入了绵州城的谷仓后,绵州的百姓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个粮草并不是入了他们的手里,但经过这两天免费领食的菜粥,他们都晓得这些粮草既已成了那什么‘绵州社会保障基金会’的物件,那日后定也是用来烹煮菜粥,免费分发食用的。
只奈何僧多米少,那一口大铁锅每日只供得500碗菜粥分食。
有些排队早的人便得以吃上一碗,而那来得晚的,或是队伍排的过于靠后的,便轮在那500人开外,眼巴巴的望着那瓜分的一点残渣都没留下的大铁锅生愣,磕天跪地的哀求着赏口饭吃。
但是这规矩却是早已定下了,今日赶不及便只得明日趁早吧!
那个别人排了近两个时辰的队伍,饿的头昏眼花之际,结果却是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口大铁锅被瓜分的干干净净,将轮到自己的时候已是空了底,难免会心生怨气。
而个别人留心着此事,还特地跑去绵州司户府看了存粮用度如何,结果却是计算出
他们之前那进献的粮草之总和少的可怜,就算是加上绵州官府先百姓一步,将己身的那一份尽数上缴登记,其总数额
来看,这‘大锅饭’却也是撑不了几天,便彻底见了底!
虽然那数额加起来看着足能有数千斤之数,但依照着每县每日至少得百余斤的粮草用度来看,8个县皆是如此,便是每日至少近千斤的粮草用度!
晓得情况的百姓们不由心生忧虑,却也对此根本无可奈何,绵州在此境况下,官府的人已是仁德义面面俱到,陪同着他们同甘共苦,共食一锅粥。
哪怕是绵州刺史·牧大人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亦是每日吃着那同一个大铁锅里熬制出来的菜粥。
大人那打入碗里的量可是不多也不少,和他们领的那一碗菜粥相同的量,也同样是按着规矩只吃那一勺子的量而已,有此榜样在前,哪怕心再如何痒痒也不敢有丝毫逾矩放肆。
当然
此处说的也仅是大多百姓们的想法,那从起初就抱着白吃白喝,且心无感恩者,自然是不会关心那口大铁锅里或是仓房中剩有余粮几何,有甚者
哪怕是吃不着这碗菜粥也无碍!
于此之际,距此地千里之外的幽州
“幽州在北,幽昧之地也。”
据传于古时中原洪水为患,大禹为治水花费了十三年功夫,
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疏通了九条河流,让百姓得以安心居住,从而将这些高于水面可居住的地方,成为‘州’。
而在大禹治水有功,推举为华夏首领之后,便将大禹治水之始的冀州划分为‘天下之中州,天子之常居’。
而其它八州则是依照那‘天子居中,八方朝贡’之意,将天下以‘井’字形分部,划分为‘九州’,故此还专门铸造了九个大鼎镇压天下,保永世长安。
幽州,即是‘古九州’之一,地方民俗皆喜书剑双美,业以渔猎耕织之技为生,百姓善骑射者闻名天下,亦是诸多史书中那忠肝义胆的豪杰诞生之所。
幽州·范阳县内。
一间古朴肃穆幽雅的宗祠之中。
“阿青啊!家主传我回本家,却是没说缘由便将我禁足于此伺候祖宗,我近些日子也没犯啥错事啊,你可知道什么消息没有?”
宗祠之外的空地上,一名眼戴墨镜的男子,慵懒靠着柱子,抱怨自己的遭遇。
他口中所唤的这位名为‘长青’的家奴,同他的岁数相差无几,亦是他们范阳卢氏宗祠内,看到的唯一一位年纪尚轻的汉子。
阿青正低着头,手持扫帚清扫着地上尘灰,听言
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简短的回道:“不知。”
“唉”
卢少卿也知道自己所托非人,只是心生烦闷找人倾诉一番罢了。
毕竟对方亦是常年仅在祖祠内做着杂务,大门不出的家奴,不晓得其它事情亦是正常。
不过任由他思前想后,费尽脑汁都猜不出自己为何会回本家后便被禁足于此,不得踏出祖祠半步。
要知道,如今的他也算是在族中扬眉吐气了一番,从那自小‘不学无术’,只喜搬弄些鲁班之技,在官府勉强混了个五品官职的工部侍郎,之后摇身一变。
成为这名震长安,几近堪称为‘长安家具行当之首’、‘御赐商号·禅坊’的二掌柜。
于商事上的成就一时风头正盛,在牵桥搭线帮助家族获利的同时,也自然得到不少族内长辈的赞赏,其名头和家族地位自然水涨船高,甚至有望堪比那前几房一脉的同辈子嗣。
但也正是因此,自己虽然平日喜好寻花问柳,但亦是花场君子,又没作何‘强抢民女,伤风败俗’的事情,怎会没来由的被禁了足呢
在此百无聊赖之际,他也开始好奇的打量起那位年纪相仿的家奴,为何在正值壮
年之际却常年久居祖祠中做杂务,而且也从未详尽听过此家奴的来历,只晓得是家主安排的人。
但此家奴虽同样身着麻布,却是同其它家奴大有不同。
其五官端正,鼻梁挺直,肤色不仅略显白皙,且着装干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