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此事本官也在探寻其主,不过既然是在蜀道驿站所出的事务,想来剑南道节度使·窦轨,窦大人已在盘查了。”
张策眼皮微颤,眼眉低垂的回道,悄然打量着其它在座的人一眼。
有人正欲入蜀地行凶,却是半路夭折惨死示众。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都不算是个好苗头。
这蜀地内虽然争纷常有,但也都在这茶桌上相互喷唾沫星子了事,真要是动刀子的
也不是没有!
但据传来的消息来看,光看那些个尸首都晓得对方生前的勇武,如此精良的索命人从外边而来
他们想要抹掉谁?
取代谁?
是在座的某位在里应外合试图行凶,还是蜀地之外的人欲想在蜀地扎根牟利?!
又或是
是那个绵州?!
那初入蜀地的绵州刺史,依照背景来看也不过就是个仗着些奇巧异术白手起家,从而步入官途的农家少年。
有人想要他的命,这一点不难猜到,否则放着好好的长安基业不管,跑来蜀地内的穷苦州县当个什么刺史!
不过这出手之人未免太大手笔,竟能派出这么一队暗卫行凶,而那个牧禅
又是何人在保他?!
张策身在蜀地之内,对一些个消息自然见微知著,同他一般消息灵通之人也有,可饶是他们耳目发达,知晓牧禅入蜀道时曾有遇刺的消息。
但是
也只晓得其受索命门的末位刺客袭击一事,其它却是在有心人刻意掩盖下,没能晓得其还击退了一队不成功便成仁的死士刺杀行凶的事宜。
因此也不知他口中的那位有些傻运气的农家少年,不仅有些奇巧异术得以发家,就连用于自保亦是有余。
“嗯
,诸事皆如此稳妥便好,为民解忧,绝不可嫌其繁琐。”
李恪随后询问了其它事情,但却没有再发表其它建议,仅是倾听其复述了一遍,点头称是而已。
而那些个复述的内容,也同样是被张策换了种说辞。
“禀殿下,今日这厅堂内的所议之事也就这些,你也尽数知晓了,结果也是同刚才那般尚算稳妥。你看如今这天色也不早了,今天这”
有这位‘旁人’在此旁听,众人也不好再论其它事宜,张策见机建议道。
“嗯,好!不过,本王这倒还有一桩事想问下诸位。关于”
李恪顿了一下,语气也不由加重了几分,沉声道:“那‘绵州境内米价高昂,高达百文钱一斗’的之事!”
此时此刻,他才暴露出了自己今日的目的!
可惜他对此道涉足不深,暂还做不到喜色不表于形,心生急切之下,语气和表情也发生了些转变,而在座的其它人也皆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顿时明了这蜀王是对‘绵州’有些上心啊!
“绵州不正是那常遭水患的下州吗?想来亦是今年水患来袭同那庄田秋收的好时候相近,和往年一般,遭灾没落下个好收成吧?”
“逢灾遭祸,农田歉收,地方粮草不济,进而米价高昂实属常见不过,就连长安今年年初时遭了水患,米价不也曾高达三百文一斗的价格吗?但也就是昙花一现,过两日便没了。”
“是啊,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罢了!蜀王无需多虑,若真有险情告急,想来那绵州刺史也不会默不作声,定然早就上书朝廷请派赈灾粮款了!”
如严氏家主等几个有心之人当即故意说道,虽说那就是个他们看不上眼的穷乡僻野,可他们也晓得这小蜀王不易糊弄更还会举一
反三,于是这话里七分真切中却带着三分朦胧,想着连拉带扯的将事化小化了。
“昙花一现?!”
李恪看着这群人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便气从心来,那可是禅儿哥管辖的地境啊!!
他的脸色随之涨红,激动说道:“本王可是听闻此景象至少持续了半月之久!”
“而且,想来诸位还未曾得知,那绵州刺史治水有方,今年那水患灾情仅有往年两成之数,造成此景象的可不是‘天灾’,乃是‘人祸’所为!”
“这因‘人祸’所害,地方百姓为此遭灾破财还算好的,有些甚至也只得食土充饥,却是唉!”
李恪不由脸色悲悯的捂脸哀叹一声,一时却是再顾不上做派同这群老狐狸周旋了。
“绵州啊那陈商甲和常建章往年在此时也是抽不开空子来此,不过这‘水患’既然有得稳妥治理的话他们也应该有空子了才对!”
张策眼睛眯起巡视了一圈来客,手点着桌子低声喃喃了一句,看到蜀王的表情激动不已,于是轻咳了两声劝慰道:“殿下,虽说绵州境况有异,但处理灾祸之事本就是那绵州刺史的份内之事。”
“我益州都督府是可调度地方军权清剿匪寇、抵御外敌是不在话下,可那一州政事,大多还是由地方刺史说了算嘛,我等要代掌其事并非不可,但这好心却并非能办好事呀!”
张策提点着对方此举有些越界之嫌,毕竟那绵州可是不同益州这般,皆在其蜀地八州的封地之内,对其虽可凭都督府令调动兵权,却是不同在自己封地这般的州县,同时兼任那地方刺